&esp;&esp;时机还未到。
&esp;&esp;杨玄把文书收起来。
&esp;&esp;姜鹤儿进来,笑道:“国公,外面的夕阳好美。”
&esp;&esp;“是吗?”
&esp;&esp;杨玄走出去看了一眼。
&esp;&esp;天边被夕阳映成了红色,微微有些刺眼。一朵云彩被光芒刺开,看着就像是一面被长枪刺穿的盾牌。
&esp;&esp;“是不错。”
&esp;&esp;夕阳很美,但对于杨玄来说,此刻满脑子都是对此战的各种判断和推演,以及对大局的分析上。
&esp;&esp;他有些心不在焉的赏着夕阳。
&esp;&esp;赫连荣和韩纪在另一侧,二人负手低声说话。
&esp;&esp;“长安大军令国公有些分神了。”
&esp;&esp;“换谁都得分神。”
&esp;&esp;“桃县刘擎那边虽说没有催促,甚至还在宽慰国公,可谁都知晓,国公早一日回归桃县,局势便早一日稳定。拖的越久,北疆的人心就越容易浮动。”
&esp;&esp;“可不能急啊!”赫连荣叹道:“阿息保就像是个最老练的猎人,在国公周围打转,这里一刀,那里一枪,这是想激怒国公。”
&esp;&esp;“他判定国公必然会心浮气躁。”韩纪说道。
&esp;&esp;“说实话,在这等时候长安大军逼迫,真和畜生一般!”赫连荣冷笑道:“当初陈国覆灭,那些草头王互相厮杀。异族趁势大举入侵,就在中原即将被打破之际,那些草头王毅然决然的停战,组成联军出塞,重创异族。李泌连那些草头王都比不过。煌煌大唐数百年,怎地就出了这么一个异种。”
&esp;&esp;“等国公回师时,想来会有一场大战。”韩纪微笑道:“这一战,当中兴大唐。”
&esp;&esp;“莫要小觑了南疆军。”赫连荣说道:“年胥的野心不小,可这些年却装作是孱弱的模样,这便是南疆军的威慑力。”
&esp;&esp;“远离了南疆,南疆军就弱了三成!”韩纪笑道。
&esp;&esp;赫连荣问道;“江存中那边还没消息?”
&esp;&esp;韩纪摇头,“他很谨慎。”
&esp;&esp;“明白了。”赫连荣点头,“回吧!早些歇息。”
&esp;&esp;夕阳在天边坠下,天地间缓缓陷入暗黑之中。
&esp;&esp;距离大营十余里的荒野上,悄然出现了一支军队。
&esp;&esp;凌渡有一双黝黑的眉毛,很有男人气。但一道疤痕从额头上斜着划过他的眉毛,于是,右眉看着就成了两半。
&esp;&esp;加上完整的左眉,外人取笑凌渡是有三条眉毛的男人。
&esp;&esp;但这个取笑中带着敬佩之意。
&esp;&esp;这是一头凶狠的豹子给凌渡留下的疤痕,而那头豹子的皮,如今就在凌渡家的卧室中。
&esp;&esp;凌渡举起手,所有人止步。
&esp;&esp;斥候悄无声息的回来,“敌军大营静下来了。暗哨不少。”
&esp;&esp;“知道了。”
&esp;&esp;凌渡点头,黑暗中,说道:“吃干粮。”
&esp;&esp;有人递给他一块干饼子,凌渡接过默默的吃着。
&esp;&esp;舍古部出山后,很快就有不少人被外面的花花世界给迷住了,吃喝玩乐,耽于享受。而凌渡却不同,他知晓自己需要什么。
&esp;&esp;一块别人觉得没滋没味的干饼子,凌渡吃出了麦面的香味。
&esp;&esp;很美味的食物!
&esp;&esp;和当年狩猎时只能吃野菜杂粮饼子相比,凌渡觉得现在的一切都是如此的美好。
&esp;&esp;他已经满足了。
&esp;&esp;现在他需要满足另一个需要。
&esp;&esp;击败对手!
&esp;&esp;“歇息!”
&esp;&esp;深夜,披着披风打盹的凌渡醒来。
&esp;&esp;此刻,天上挂着几颗星宿,夜风吹过,有些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