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赫连荣叹息:“可看殿下的意思,分明想打下一个前所未有的疆域,你这等想法却和殿下的差之千里。”
&esp;&esp;“慢慢来,老夫有信心慢慢劝住殿下。”韩纪说道。
&esp;&esp;赫连荣一身僧袍,在大军中行走很是惹人注目。
&esp;&esp;赫连燕来了。
&esp;&esp;“韩纪和你说了什么?”赫连燕问道。
&esp;&esp;“这也是锦衣卫的职责?”赫连荣问道。
&esp;&esp;“不,我只是好奇。”赫连燕并不避讳。
&esp;&esp;“他啊!做梦都想名留青史。”赫连荣说道。
&esp;&esp;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利益和目标,李玄不觉得自己能让麾下所有人都变成一个想法,神灵都不能。
&esp;&esp;南边石忠唐清君侧,北边李玄南下平叛,这个天下在渐渐混乱。
&esp;&esp;每个人都在抉择。
&esp;&esp;邓州和桑州做出了举城投降的选择,邢州却选择了负隅顽抗。
&esp;&esp;“为何顽抗?”
&esp;&esp;李玄问道。
&esp;&esp;姚俊怒目喝道:“你乃逆贼。”
&esp;&esp;“那么,谁是正朔?”李玄问道。
&esp;&esp;“自然是陛下。”姚俊说道。
&esp;&esp;“李泌两度发动宫变,囚禁祖母,囚禁生父。”李玄澹澹的道。
&esp;&esp;姚俊面色不变,“王者事急从权罢了。”
&esp;&esp;这特么的还是个死硬派,李玄说道:“他抢夺儿媳,杀了太子。”
&esp;&esp;“那只是……”姚俊说不下去了。
&esp;&esp;“你这人至少还有廉耻。”李玄隐下了杀机,指指姚俊,“就这么一个无父无母的禽兽,你却奉为正朔。来,你来告诉孤,他做了什么?”
&esp;&esp;“陛下……”姚俊有些犹豫。
&esp;&esp;“你只是读书读迂腐了。”李玄叹息,“读书时先生教导要忠君,可人之所以是人,得有自己的分辨能力。
&esp;&esp;这等与禽兽无异的昏君,你竟然说他是正朔。
&esp;&esp;天下被他搅的纷乱不宁,你说他英明。
&esp;&esp;他与世家门阀达成妥协,放开兼并田地,于是,天下流民日增,想来,邢州每年也少不了。作为邢州刺史,你来告诉孤,他是什么?”
&esp;&esp;李玄突然愤怒的喝问:“他是什么?”
&esp;&esp;姚俊默然。
&esp;&esp;“他就是个通过背叛父祖窃位的狗贼!就这等人,谈何正朔?”
&esp;&esp;大军正在行进,一队队民夫在跟随,李玄指着他们,“这些民夫中,大多是北地的流民。你去问问他们,他们对李泌如何看!”
&esp;&esp;姚俊默然。
&esp;&esp;李玄招手,一个民夫小跑过来,行礼,“见过殿下。”
&esp;&esp;李玄指着姚俊,对民夫说道:“你来告诉他,李泌是个什么。”
&esp;&esp;姚俊抬头,期冀的看着民夫。
&esp;&esp;那是皇帝啊!
&esp;&esp;民夫干咳一声,用力清嗓,然后冲着长安方向吐了一口浓痰。
&esp;&esp;“那便是个畜生!”
&esp;&esp;民夫走了。
&esp;&esp;陛下在百姓的眼中竟然是畜生吗?姚俊呆若木鸡。
&esp;&esp;“天下,是谁的天下?”
&esp;&esp;李玄指指他,随即上马而去。
&esp;&esp;身后,姚俊突然跪下,垂首。
&esp;&esp;“老夫,错了。”chapter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