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韩石头知晓,这是越王在隐晦报备:阿耶,我只是去探讨学问,并无拉拢谁的心思。
&esp;&esp;皇帝漫不经心的问道:“可去看过你二兄?”
&esp;&esp;呃!
&esp;&esp;卫王不是被杨松成列为必杀对象了吗?
&esp;&esp;越王笑容不变,“孩儿准备晚些便去。”
&esp;&esp;“去吧!”
&esp;&esp;皇帝毫不掩饰自己没兴趣和他继续谈话的意思。
&esp;&esp;越王恍若未觉,笑吟吟的多坐了一会儿,这才告退。
&esp;&esp;但凡换个母亲和外祖,皇帝能令人把他丢出去,下次别想再进梨园。
&esp;&esp;离开了这里,越王去了镜台。
&esp;&esp;“赵三福呢?”
&esp;&esp;迎接他的辛全恭谨的道:“赵御史出去办事了。”
&esp;&esp;“真是勤劳王事。”
&esp;&esp;越王微笑问道:“本王记得你,辛全。”
&esp;&esp;辛全微微露出了些受宠若惊的神色,“正是臣。”
&esp;&esp;“听闻你的身子不好?”
&esp;&esp;“是。”
&esp;&esp;“好好休养。”
&esp;&esp;到了镜台的大牢,辛全令人开门。
&esp;&esp;“大王慢些!”
&esp;&esp;辛全的声音不大不小,但越王却轻轻蹙眉。
&esp;&esp;他本想悄然看看卫王的状态,可这一下全废了。
&esp;&esp;到了卫王的牢房前,越王发现自己多虑了。
&esp;&esp;他的二兄正在打铁。
&esp;&esp;模拟打铁。
&esp;&esp;打的如痴如醉。
&esp;&esp;越王看了辛全一眼,辛全点头,表示卫王一直如此,把镜台的牢房当做是了自家的黄家铁匠铺。
&esp;&esp;“臣,告退。”辛全行礼,“周围不会有一人。”
&esp;&esp;越王颔首,他的随从神色矜持,“老夫在,但凡谁想在周围窥探,难逃老夫五感。”
&esp;&esp;“二兄!”越王走过去。
&esp;&esp;卫王没抬头,“滚!”
&esp;&esp;越王笑吟吟的道:“阿耶令我来看看你。”
&esp;&esp;“可是外面局势不妙了?”卫王右手舞动,仿佛真握着一只铁锤。
&esp;&esp;他的左手作势,像是夹着坯子。随着右手的舞动,左手仿佛跟着受力震动,跟着微微变动。
&esp;&esp;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
&esp;&esp;随从看的叹为观止。
&esp;&esp;这内息用太精妙了。
&esp;&esp;“二哥依旧这般敏锐。”越王说道:“石逆依旧势如破竹,估摸着不久就要兵临建州了。”
&esp;&esp;“北面呢?”
&esp;&esp;“二哥是担心淑妃和妻儿吧!”越王突然生出了些幸灾乐祸的心思来,“据闻到了桃县后,淑妃每日还得自己挎着竹篮出门买菜。”
&esp;&esp;卫王抬头看了他一眼,“阿娘在娘家时,最喜清晨挎着竹篮去买菜。她说,清晨的菜蔬透着灵气。”
&esp;&esp;那时候淑妃会给还是孩子的卫王说外祖家的情况,以及江南的风土人情。
&esp;&esp;一碟豆子,一碗黄酒,外祖便能在小酒肆里蹲半日,图的便是那种气氛。
&esp;&esp;石板街,下雨要小心湿滑。
&esp;&esp;细雨中,炊烟便和雨雾交融在一起。
&esp;&esp;而这个时候,他的阿娘便挎着竹篮,跑到小酒肆找到外祖要钱买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