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对?于心中紧绷着一根弦,不知?不觉早已开?始患得患失的小少年来?说,他心烦意乱,一点风吹草动就会叫他紧张。
这有如一个莫大的打击。
清亮的凤眸慢慢黯淡下来?,哪吒勉力支起身子,嘴唇紊动半晌,他问她:“那我呢?”
“什么??”
“金蝉子是恩人,金吒也是恩人。你觉得你心中有个人,有一段难以释怀的执念,就只能是恩人吗?”
他还受着伤,原本不觉得痛。
可此刻,伤疤却好似忽然被人撕扯着,痛得厉害,叫他的指尖都开?始微颤。
喜恰下意识反驳他,“不是,我是有一个喜欢的人”
她一定有一个喜欢了很?久的人,她抬眼看着哪吒。
少年也正看着她,她才发觉他的眼尾不知?何时洇染了一点微红,眼底藏得全是伤心失意,眸光轻晃着,是她从未见过的脆弱。
“好,你有一个喜欢的人”他顺着她的话说,声音还带着虚弱的喑哑,“你觉得是金蝉子,是金吒,可为何不能是我?”
“从始至终,都是我陪在你身边,喜恰。”
三百年,从天庭到凡间,从云楼宫到陷空山,从不曾明白?自己?的心意,到想将满腔爱意都捧至她面前
全都是他。
“你从前喜欢的人是我,喜恰。”这原是他的执念,是迫切想重归于好的执念,“再喜欢我一次好不好?”
他从前错了,已经懊恼至极,已经极尽弥补,难道真的只是于事无补吗?
是不是那些藏在她心底的伤痛让她不愿承认,她每每都是拒绝。
可是他一点都不愿意放弃。
少年轻颤着抱住她,骄矜的少年何曾有过这般模样,可如今他就是这样小心翼翼,原是好不容易感受到的失而复得的喜悦又在一寸寸熄灭。
喜恰下意识伸手要抱住他,刚要启唇,少年又颤着声重复了一遍。
“能不能,再喜欢我一次?”语气?几乎算是心灰意冷。
还能回去从前么??她什么?也不记得,还有从前么?。
他与她离得极近,炽热的呼吸声落在她颊边,感知?那样清晰不过。清冷莲香裹挟着血腥气?一并侵袭鼻息,添上几分心有不甘的急促。
原本就是随意披上的衣裳复又滑落,少年的身体少了衣衫遮蔽,雪白?的胸膛前那点殷红血迹越发稠艳,一览无余。
他还受着伤呢。
喜恰心头一颤,要轻声回答他,“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