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转院手续需要去人多的地方,童湛言去不了。童湛言早在解决那猴子异兽时就被认了出来,没造成大面积骚动,是因为清随风及时跟医院打了招呼。不过即使如此,最近一段时间医院病人的康复率也直线提升。之前喘气都难的他们,现在一下就有了力气爬起来到处乱逛找人。那让几个知情医生看着童湛言的眼神都变得不对。童湛言并不想被围观,所以最近只要出门就会戴上口罩帽子伪装。两个小时后,清随风联络童湛言。医院他已经安排好,距离基地最近的一家,清霁月过去就行。车子也准备好,在杨洪他们那边。医院病床很紧张,杨洪他们都住在了医院外的小旅馆里,童湛言身上的伤差不多都结痂被允许出院后,也住到那边。童湛言忙完回头时,清霁月正看着他。他乖乖盖着被子,只一个脑袋在外面。那种想要做点什么的冲动立刻再涌进童湛言的大脑。清霁月现在可是伤患,重伤患。“怎么了?”童湛言不解。清霁月盯着屋顶看了会儿后,道:“我在做梦吗?”童湛言不解,“为什么会这么觉得?”清霁月看向童湛言。他以为童湛言不喜欢他。杨洪他们却告诉他,他失踪后童湛言不顾阻挠跑了过来,发现他之后,更是一路追到防护罩外。童湛言还牵了他的手,不止一次。童湛言到床边坐下,“古吟风。”清霁月不解。“我之前听说你和古吟风有婚约。”童湛言咬牙切齿,谣言害人,“……那样是不对的。”清霁月瞬间明白过来童湛言的意思,那让他一颗心瞬间犹如擂鼓。他早就知道童湛言误会,但这话从古吟风嘴里说出来和童湛言嘴里说出来,是截然不同的两回事。古吟风只是陈述事实。童湛言却是在向他解释。童湛言是在,向他解释。清霁月直直看向童湛言的眼睛,“我没有未婚夫,也没有未婚妻。”“嗯。”童湛言伸手,握住清霁月被子边缘的两根手指。他道:“真巧,我也没有。”感觉着指尖的温度,清霁月嘴角抑制不住地勾起,一同勾起的还有他被握住的那两根手指。他勾住童湛言的手指。童湛言一直在医院待到夜里九点多,清霁月睡下,这才离开。一夜好眠。翌日,一群人大清早就忙碌起来。杨洪他们检查车子确认路线,童湛言则去清霁月那边替他收拾东西。八点,童湛言推着清霁月到医院门口,然后在一群人的帮助下让他上了车。人太多,车子一共两辆。其中一辆面包车后排的座椅放下变成了一张床。让清霁月躺下,又确认了一遍如果有突发情况该怎么处理后,一群人都上车。童湛言上的是有清霁月那辆车。车子驶出,向着内城而去。外城和内城是截然不同的两回事,特别是他们现在所处位置又很接近防线的情况下,那差距就又更大。老旧坍塌的房屋,大片无人居住的街道,凹凸不平的路面,被异兽血液冲刷的都发黑的地面,以及随时可能袭来的异兽。看着外面倒退的风景,童湛言心情复杂。原身的家就在很外围的位置。如果当初他没能通过斯荻军事学院的考核,那他现在就生活在这样的地方。前面一段路因为地面不平整,车上又有清霁月这个伤患,车子开得很慢。两个多小时后,随着他们逐渐远离防线,地面道路逐渐平整,车子逐渐提速。清霁月被晃得昏昏欲睡。童湛言也跟着睡了一觉。临近中午时,他们找了个地方休息,顺便换了人开车。两边距离遥远,一天根本到不了。考虑到清霁月的情况,夜里他们干脆找了家酒店住了一晚。第二天中午时,他们终于到达内城和外城的交界处。那是一堵很高的黑色围墙,给人的感觉相当压抑。童湛言是外城人,那种感觉又要更强烈几分,特别是经历层层检查时。大概是察觉,检查结束一群人重新上车时,汤诗瑾开了口,“以前不是这样的。”童湛言看去。“以前虽然也分内城外城,但并没有什么外城不能进入内城的规矩,大家都很自由。”汤诗瑾道,“直到狂暴出现……”狂暴的出现,影响的不只是小家庭,也还有防线的运行以及防护罩内所有人的精神状态。反正都要死的话,他们又为什么还要遵规蹈矩?反正都要死的话,他们又为什么还要拼死战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