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雾翻涌的秘境入口前,凌辰指尖萦绕的灵力骤然收紧,将赵天磊震退的刹那,他眼角的余光已扫过那道撕裂空间的缝隙——里面喷薄的古老气息,竟与他识海中沉寂的龙纹隐隐共鸣。
“凌辰!你敢坏我好事!”赵天磊捂着麻的右臂,猩红的怒焰在眼底烧得炽烈。他身后的三名赵家子弟已结成三才阵,闪烁着寒光的法器在半空连成三角,将凌辰周身的退路封死。
周围看热闹的修士窃窃私语陡然拔高:“那不是赵家的天才赵天磊吗?据说刚突破到灵皇境中期,居然被一个无名小子震退了?”
“看那小子的衣着,不像哪个大宗门的弟子啊……难道是隐世家族出来的?”
苏沐雪握着玉笛的手指微微收紧,清澈的眸子里掠过一丝讶异。方才凌辰震退赵天磊时,她分明捕捉到一缕极淡的龙威,那股气息霸道而纯正,绝非普通妖兽所能比拟。
凌辰懒得理会周遭的议论,他的注意力全被秘境入口那道缝隙吸引。方才赵天磊试图用强行撕裂空间的方式闯入,却被秘境的禁制反弹,此刻那道缝隙正以肉眼可见的度愈合,里面逸散的古老气息也随之减弱。
“让开。”凌辰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压。他脚掌轻碾地面,青石板瞬间裂开蛛网般的纹路,一股磅礴的气势如海啸般席卷开来。
赵天磊被这股气势压得气血翻涌,脸色瞬间涨红:“狂妄!真以为能接我一招就天下无敌了?今日我就让你知道,天才和废物的差距!”
话音未落,他猛地咬破指尖,精血滴落在腰间的玉佩上。那枚雕刻着猛虎图案的玉佩骤然爆出刺目的金光,一头体长三丈的金毛猛虎虚影从玉佩中咆哮而出,带着山岳崩塌般的威势扑向凌辰。
“是赵家的镇族秘术‘猛虎噬天’!赵天磊这是动真格的了!”
“那小子死定了,这招连灵皇后期的修士都得暂避锋芒!”
苏沐雪下意识地握紧玉笛,指节泛白。她虽与凌辰素不相识,却莫名觉得不该眼睁睁看着他被重创。
就在猛虎虚影的利爪即将撕裂凌辰喉咙的刹那,凌辰终于动了。
他并未祭出任何法器,只是缓缓抬起右手,五指成爪,对着扑来的猛虎虚影虚空一抓。
“龙吟!”
一声仿佛来自远古洪荒的龙吟骤然炸响,凌辰周身的空气剧烈震颤,一道虚幻的金龙虚影从他体内升腾而起,仅仅是摆了摆龙尾,那凶戾的金毛猛虎虚影便如玻璃般寸寸碎裂,化作漫天金粉消散。
赵天磊如遭重锤,猛地喷出一口鲜血,脸色惨白如纸:“不可能……这不可能!你怎么可能身怀龙气?”
凌辰没工夫跟他废话,金龙虚影散去的瞬间,他已如离弦之箭般冲向秘境入口。此时缝隙已缩小到仅容一人通过,他足尖点在缝隙边缘,身形化作一道流光钻了进去。
“拦住他!”赵天磊捂着胸口嘶吼,可他的声音刚落,秘境入口便彻底闭合,只留下一圈淡淡的紫雾涟漪。
苏沐雪望着闭合的入口,玉笛在掌心转了个圈,随即也化作一道倩影,循着凌辰消失的方向追去——她总觉得,这个叫凌辰的年轻人,会给这场秘境之行带来意想不到的变数。
……
秘境深处,参天古木遮天蔽日,空气中弥漫着浓郁得几乎化不开的灵气。凌辰刚站稳脚跟,便被眼前的景象震撼——地面上散落着数不清的白骨,有些骨骼的长度竟过十丈,显然属于某种体型庞大的上古生灵。
“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凌辰皱眉打量四周,识海中的龙纹震动得愈频繁,仿佛在指引他朝着某个方向前进。
他循着龙纹的指引,在密林中穿行。那些散着凶煞之气的妖兽感受到他身上若有若无的龙威,全都匍匐在地瑟瑟抖,连抬头的勇气都没有。
半个时辰后,前方出现一片豁然开朗的谷地。谷地中央矗立着一座残破的祭坛,祭坛顶端插着半截断裂的黑色长矛,矛尖滴落的不是鲜血,而是粘稠如墨的黑雾。
最让凌辰心悸的是祭坛周围的景象——数十具人类修士的尸体横七竖八地躺着,每个人的眉心都有一个细小的血洞,体内的灵力被抽取得一干二净。
“是噬魂术!”凌辰瞳孔骤缩。这种邪术早已在大陆上绝迹,据说修炼者能通过吞噬他人灵力和魂魄快提升修为,但每次施展都会遭到天道反噬。
就在这时,祭坛后方传来一阵压抑的啜泣声。凌辰循声望去,只见一个穿着粉色衣裙的少女正蜷缩在一块巨石后,双手死死捂着嘴,泪水却像断了线的珍珠般不断滑落。
少女看起来不过十五六岁,修为只有灵师境,在这片危机四伏的秘境中,简直就像羔羊般脆弱。
“别出声。”凌辰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缓步走过去。他能感觉到,祭坛周围隐藏着一股极其阴冷的气息,对方的修为至少在灵皇境后期,甚至可能达到了灵尊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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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被凌辰的突然出现吓得浑身一颤,看到他眼中并无恶意,才颤抖着说道:“前……前辈,我叫林婉儿,是青岚宗的弟子。我们宗门的师兄师姐……全被那个人杀了……”
她的手指颤抖地指向祭坛顶端。凌辰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只见一个穿着黑袍的枯瘦老者正盘膝坐在祭坛中央,他身前悬浮着数十颗晶莹剔透的珠子,每颗珠子里都包裹着一缕挣扎的残魂——正是那些死去修士的魂魄。
“桀桀桀……又来两个送死的?”黑袍老者缓缓睁开眼睛,他的眼白完全变成了黑色,瞳孔中闪烁着贪婪的红光,“这小姑娘的魂魄倒是纯净,用来炼制魂珠正好合适。至于你……”
老者的目光落在凌辰身上,忽然露出一丝惊疑:“你体内有龙气?有意思,吞噬了你的魂魄,说不定我的噬魂术能更进一步!”
话音未落,老者猛地抬手,十数道漆黑的爪影带着尖锐的破空声抓向凌辰和林婉儿。爪影所过之处,空气都被腐蚀出滋滋的白烟。
“躲到我身后!”凌辰将林婉儿护在身后,同时祭出了玄冰剑。剑身嗡鸣着绽放出凛冽的寒气,将袭来的爪影冻结成冰雕。
“咦?有点本事。”黑袍老者略显意外,随即桀桀怪笑,“可惜,在老夫面前,这点能耐还不够看!”
他双手快结印,祭坛周围的黑雾骤然翻涌,化作无数只漆黑的鬼手从地面钻出,朝着凌辰的双脚抓去。这些鬼手蕴含着极强的腐蚀力,连坚硬的岩石都能瞬间化为齑粉。
凌辰脚尖一点,身形如柳絮般飘起,玄冰剑挽出一团冰花,将靠近的鬼手尽数斩断。但那些鬼手仿佛无穷无尽,斩断一批又立刻生出一批,很快就将他的落脚点全部封锁。
“前辈小心!他是黑煞老鬼,在黑市上专门猎杀修士炼制魂珠!”林婉儿急声提醒,小手紧紧攥着一枚传讯符,却迟迟不敢捏碎——她知道,在黑煞老鬼的领域里,传讯符根本不出去。
黑煞老鬼闻言笑得更加得意:“小丫头知道的不少嘛,等老夫吞噬了你的魂魄,就把你这身皮囊送给那些金主,保证能卖个好价钱!”
凌辰的眼神彻底冷了下来。他最痛恨的就是这种残害同道的败类。玄冰剑上的寒气陡然暴涨,周围的温度骤降,那些不断生出的鬼手在接触到寒气的瞬间便凝固成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