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蝴蝶谷那日,阿箬一直送他们到谷口。
少女眼圈微红,将一个小包袱塞到魏无羡手里:"这是婆婆让我给你们的,路上用的药和干粮。"
魏无羡笑嘻嘻地接过:"谢啦!等我们找到会唱歌的树,一定带片叶子回来给你瞧瞧"
阿箬破涕为笑:"一言为定!"
她转向蓝忘机,郑重地行了一礼,"蓝公子,保重。"
蓝忘机微微颔:"多谢照顾。"
两人沿着蜿蜒的山路向东行进,南疆的群山渐渐被抛在身后。
魏无羡时不时回头望一眼,直到蝴蝶谷完全消失在视野中才转回来,轻轻叹了口气:"真有点舍不得"
蓝忘机握住他的手:"还会再来。"
魏无羡立刻又高兴起来,晃了晃两人交握的手:"那是自然!"
他掏出阿箬给的包袱翻看,"哇,婆婆真大方,连百花酿都给我们装了一壶!"
蓝忘机无奈地看着他迫不及待地拔开瓶塞,仰头灌了一口:"少喝些。"
"知道啦"魏无羡咂咂嘴,将酒壶递过去,"尝尝?比姑苏的天子笑还香!"
蓝忘机摇头,却在他嘴角残留的酒渍上轻轻一拭:"赶路要紧。"
十日后,两人来到东海之滨的一个渔村。
时值盛夏,咸湿的海风裹挟着热浪扑面而来,远处碧蓝的海面在阳光下闪烁着细碎的金光。
魏无羡三两步跑到沙滩上,脱了靴子就往海里冲:"蓝湛!快来!水好凉快!"
蓝忘机不急不缓地跟上,在潮水线处停下脚步:"当心暗流。"
魏无羡已经跑进齐膝深的海水中,弯腰捞起一把贝壳:"你看!多漂亮!"
他举起一个泛着虹彩的贝壳向蓝忘机挥舞,水花溅在红衣上,晕开深色的痕迹。
蓝忘机眼中闪过一丝笑意,却仍站在原地不动。
魏无羡眼珠一转,突然捧起一抔水朝他泼去:"什么呆呢!"
水花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眼看就要淋湿那身纤尘不染的白衣,蓝忘机却身形微动,轻巧地避开了。
"幼稚。"他淡淡道,眼中却带着纵容。
魏无羡撇撇嘴,突然"哎哟"一声蹲下身:"我的脚!"
蓝忘机脸色一变,立刻踏入水中朝他走去:"怎么了?"刚靠近,就被魏无羡一把拽住手腕,整个人往前一扑,两人一起跌进海里。
"哈哈哈!"魏无羡得逞地大笑,骑在蓝忘机腰上,"这下含光君也湿透了吧?"
蓝忘机浑身湿透,白衣紧贴在身上,勾勒出精壮的肌肉线条。
他无奈地看着身上得意洋洋的人:"胡闹。"
魏无羡俯身在他唇上啄了一下:"谁让你不理我"
他正要起身,却被蓝忘机突然扣住后脑,加深了这个吻。
海水的咸涩在唇齿间蔓延,却掩不住心底泛起的甜意。
分开时,两人都气息不稳。
魏无羡耳根烫,难得有些不好意思:"蓝二哥哥学坏了"
蓝忘机不置可否,只是轻轻将他扶起:"去找住处。"
渔村不大,只有一家简陋的客栈。
老板娘是个热情的中年妇人,见两人湿漉漉的样子,立刻张罗着烧热水。"两位是来寻仙的吧?"
她一边擦拭桌椅一边问,"最近不少修士都往东边去,说是有什么仙岛现世。"
魏无羡眼睛一亮:"仙岛?是不是有会唱歌的树?"
老板娘笑道:"这我倒不清楚,不过听打鱼的张老三说,前几日确实在东边海域看到一座岛,云雾缭绕的,还有奇光闪现。"
她压低声音,"可邪门的是,等他们划船靠近,那岛又不见了!"
蓝忘机与魏无羡对视一眼:"海市蜃楼?"
魏无羡摇头:"不一定。"
他转向老板娘,"大娘,能帮我们找条船吗?价钱好说。"
老板娘连连摆手:"使不得使不得!那片海域邪性得很,已经有三条船有去无回了!"
最终两人还是从一位老渔夫那里租到了一条小渔船,代价是蓝忘机的一块玉佩。"
年轻人,"老渔夫忧心忡忡地叮嘱,"若看到海水变黑,立刻回头!"
次日天刚蒙蒙亮,两人便驾船出海。
晨雾中的海面平静如镜,只有船桨划破水面的声音回荡在寂静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