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蓝忘机神色凝重,“其信仰虽被扑灭,但残余势力潜伏极深,如今借‘圣教’之名死灰复燃,所图绝非小可。各地魔灾,恐怕大多与此脱不了干系。”
这时,门外传来侍从恭敬的声音,早膳已备好,泽芜君与聂宗主请二位过去一同用膳,并商议要事。
饭厅内,气氛依旧凝重,但比之昨日的绝望压抑,多了几分有了方向的沉稳。
蓝曦臣和聂怀桑见到魏无羡神完气足、活蹦乱跳的样子,都明显松了口气。
四人一边用着清淡却精致的早膳,一边交换着情报。
蓝曦臣道:“根据忘机带回的新魔种与昨夜古籍线索,改良后的净魔阵与法器已开始批量炼制,不日便可优先配备给各地巡查小队。此外,关于‘黑月’与‘幽荧’的调查也已全面启动,只是年代久远,线索零碎,需要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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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怀桑接口道:“不净世内部的清查也有了进展,又揪出了几个被渗透的小角色,但那个‘三爷’及其核心党羽,依旧藏得很深,像是人间蒸了一样。”
“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魏无羡咬着筷子,眼神锐利,“他们搞出这么大阵仗,又是找灵芝又是搞祭祀,总得有个最终目的吧?总不能真是为了复活个古董魔神出来看月亮吧?”
“复活魔神,或许并非虚言。”
蓝忘机沉声道,“古籍有载,‘幽荧’乃混沌魔神,巅峰时期能以月为食,散布永夜与疯狂。若其残余信徒真欲行此逆天之举,那所需能量与祭品…将无可估量。”
而各地爆的魔灾、被汲取的灵脉、以及那转化魔气的矿坑…似乎都在为某个庞大可怕的计划积累着“资粮”。
这个推测让所有人背后都升起一股寒意。
“必须尽快找到他们的老巢,阻止他们!”聂怀桑握紧了拳头。
“或许…我们该换个思路。”魏无羡忽然放下筷子,眼中闪过狡黠的光,“他们不是一直盯着我这‘圣物’吗?现在诅咒没了,他们肯定急眼了。咱们是不是可以…适当放出点风声,钓钓鱼?”
蓝忘机不赞同地看向他。
“哎呀,不是真的拿我去钓!”魏无羡连忙摆手,“我的意思是,既然他们那么想要这灵芝,肯定也知道这东西需要什么吧?比如…特定的地点?特定的时间?比如月圆之夜?极阴之地?咱们是不是可以查查,这栎阳城附近,或者北境,有没有什么特别符合‘太阴祭祀’要求的地方?”
引蛇出洞,不如请君入瓮。
蓝曦臣眸光一亮:“魏公子所言有理!据古籍残卷提及,望舒之神性喜静,常栖于‘月光照彻之幽谷,寒潭倒影之秘境’。而‘幽荧’崇拜,则多与‘地底魔窟’、‘古战场遗址’、‘怨气汇聚之眼’相关。或可从此入手,排查可疑地点!”
计划方向就此定下。
蓝曦臣与聂怀桑立刻去安排人手,根据新的方向进行排查。
而魏无羡和蓝忘机,则决定再去一趟不净世的藏书阁,希望能从那些浩如烟海的古籍杂谈中,找到更多关于“望舒”与“幽荧”的蛛丝马迹,尤其是可能指向其核心祭祀地点的线索。
阳光透过藏书阁高大的窗棂,洒落在层层叠叠的书架上,空气中弥漫着陈旧书卷与淡淡墨香的味道。
魏无羡百无聊赖地翻着一本厚厚的《北境风物志》,哈欠连天。
他对这种需要极大耐心的细致活儿实在不太擅长。
蓝忘机则坐在他对面,坐姿端正,神情专注,指尖划过泛黄的书页,度极快却丝毫不漏。
阳光落在他浓密的睫毛上,投下小扇子般的阴影,侧脸认真得令人心动。
魏无羡看着看着,心思就有点飘了。
他悄悄放下书,蹑手蹑脚地绕到蓝忘机身后,突然伸手捂住他的眼睛,压低声音怪里怪气地说:“猜猜我是谁”
蓝忘机身体微微一僵,随即放松下来,并未拉下他的手,只是唇角微微扬起一个几不可查的弧度,配合地低声道:“…别闹。”
魏无羡笑嘻嘻地松开手,从后面环住他的脖子,下巴搁在他肩膀上,看着他手里的古籍:“找到什么有用的没?我都快看睡着了…”
蓝忘机纵容地任他挂着,指尖点了点书页上一段模糊的记载:“此处提及,北境沧澜雪山之巅,有一古祭坛遗址,每逢朔月之夜,隐约有幽蓝光芒冲霄,当地土人视为禁忌,不敢靠近。”
“朔月?那不是完全没月亮的时候吗?”魏无羡挑眉,“跟太阴之力有关系?”
“正因无月,或才需特殊祭祀引动某种力量。”蓝忘机分析道,“再看此处,”
他又翻过几页,指向另一段记载,“南疆黑水沼泽深处,有‘千瞳之潭’传说,潭水漆黑,深不见底,偶见巨大触手浮现,凝视者会陷入疯狂。”
“千瞳…听着就跟那大眼睛怪物有关系!还有吗?”魏无羡来了精神。
两人正低声讨论着,窗外忽然传来一阵喧哗声,似乎还夹杂着灵力碰撞的波动!
“怎么回事?”魏无羡直起身。
一名蓝氏弟子急匆匆跑进藏书阁,神色紧张:“含光君,魏前辈!不好了!镇押那名俘虏张远的禁闭室…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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