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曦臣主持大局,一边继续清查内鬼,一边调配资源应对各地魔灾,同时全力为魏无羡和蓝忘机疗伤。
蓝忘机底子好,在用了最好的丹药和蓝曦臣亲自助他疗伤后,伤势恢复得很快,只是本源受损,需要长时间静养。
但他几乎将所有时间都耗在了魏无羡的病房里。
魏无羡的情况则要麻烦得多。
那丝幽荧死气虽被暂时压制,却并未根除,如同潜伏的毒蛇,时不时便会反扑,引高烧和剧痛。
他大多数时间都昏昏沉沉,偶尔清醒片刻,也是虚弱不堪,说不了几句话便又疲惫睡去。
蓝忘机便日夜不休地守着他,喂药、擦身、用灵力帮他疏导经脉、压制痛楚…事无巨细,亲力亲为。
他本就话少,如今更是沉默,只是那双眼睛,总是片刻不离地凝望着榻上之人,里面盛满了浓得化不开的心疼、愧疚与深情。
这日午后,魏无羡难得地清醒了稍长时间。
阳光透过窗棂,洒在榻前,空气中漂浮着淡淡的药香。
他睁开眼,微微动了动,立刻惊动了浅眠的蓝忘机。
“醒了?可还有哪里不适?”蓝忘机立刻俯身探向他的额头,声音里带着不易察觉的紧张。
魏无羡看着他眼底清晰的青黑和依旧苍白的脸色,心中一酸,摇了摇头,声音微弱:“…好多了…就是没力气…”
他尝试着想坐起来,却浑身软得厉害。
蓝忘机小心地扶起他,在他身后垫了好几个软枕,又端来一直温着的参汤,一勺一勺仔细吹凉了喂到他嘴边。
魏无羡乖乖喝着,眼睛却一直看着蓝忘机,忽然轻声问:“…你没事吧?那天…你吓死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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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忘机喂药的手一顿,垂下眼帘,浓密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小片阴影:“…我无碍。是你…”
他声音哽了一下,后面的话没能说下去,那份后怕与自责几乎要将他淹没。
魏无羡伸出虚软的手,轻轻碰了碰他紧握的手背:“傻蓝湛…又不是你的错…是那鬼东西太厉害…”
他扯出一个苍白的笑,“而且…你看,我这不是没事嘛…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蓝忘机反手握住他微凉的手指,收拢在掌心,仿佛这样才能确认他的存在。
他抬起头,深深地看着魏无羡,琉璃色的眸子里翻涌着复杂的情愫,最终只化作一句低沉而郑重的承诺:“不会有下次。我绝不会…再让你涉险。”
魏无羡看着他这副模样,心里又软又疼,故意逗他:“那怎么行?含光君是想把我当娇花养在温室里啊?那我可闷死了…”
“魏婴。”蓝忘机语气严肃起来。
“好好好,听你的听你的…”魏无羡赶紧投降,顺势靠进他怀里,懒洋洋地蹭了蹭,“不过下次你要打架,必须得带上我…不然我可不依…”
感受着怀里真实的温度和心跳,蓝忘机紧绷的心弦终于一点点松弛下来。
他轻轻环住魏无羡消瘦的肩背,将下巴抵在他顶,嗅着那混合着药味的、独属于这个人的气息,闭上了眼。
“嗯。一起。”
阳光温暖,岁月静好,仿佛所有的阴霾与危险都被暂时隔绝在外。
然而,两人都清楚,幽荧之瞳并未被摧毁,圣教的阴谋仍在继续,慈济堂的线索尚未明朗…前方的路,依旧布满荆棘。
但此刻,他们只想紧紧拥抱彼此,汲取着这份劫后余生的温暖与安宁。
因为唯有彼此,才是黑暗中指引前路的光,是绝境中永不放弃的执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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