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震天撼地的爆炸。车轮周围及身后,簇拥着大片繁盛茂密的虎头茉莉,花瓣层层叠叠,大且紧实。甜蜜馥郁的芳香,却也完全遮盖不住凶狠散开,四下冲撞的暴躁雪松,和一点一点溢满而出,温柔安抚,张开双臂耐心接纳的清甜佛手柑。“肖晏修,肖……晏修。”oga被人用力推进后排车位,蜷缩在座椅缝隙间,后腰硌着安全带的金属纽扣,蝴蝶骨在慌乱间撞到车门把手。“叮呤哐啷”的仓皇闷响。让小兔子受到了些被粗鲁对待的惊吓。他雾蒙蒙的双眼害怕地睁大了,看清自己眼前的男人,强势侵略的s级信息素,铺天盖地,如乌云过境般。压制的人动弹不得。原本也算宽敞舒适的车内空间,突然被缠绕中的ao挤满了全部,完全没有再多一点的活动范围。连呼吸都得偷着空隙里的氧气。让人几度窒息。却也别有滋味。挣扎间不知撞到哪处,小兔子的网洞丝袜被勾住,“撕拉”一声,扯成碎片。刹那间的寂静里,陆思言听见肖晏修猛然间倒吸一口凉气,黑暗逼仄中被放大的五感,让他似乎也能感同身受的体会到男人快要拉不住的理智。强力隐忍过后的爆发才最恐怖。从车窗外透进来的昏暗路灯光,明明暗暗的摇晃在头顶,让人时醒时醉。蓝色无尽夏的绣球花,从枝头垂落,抵了两朵在窗沿边,和斑驳光影融汇交合。水光淋漓的绽开盛放在一起。像是裹满了晨露和雨雾。他们结束在肖晏修今年生日的最后十秒钟前,兔子彻底没了力气,连手指尖都抬不起来。身体软绵绵的倒进真皮座椅里,有些犯困的平缓着呼吸,又突然想起些什么。于是猛地撑起半截腰背。泛起红意的眉眼间尽是细密汗意。“完了,完了,我们还没有吃蛋糕,吹蜡烛。”男人被他吓了一跳:“……”还当是什么重要的:“没吃就没吃。”他本来就不爱吃甜的。可陆思言却不同意:“那是我亲手做的,特别特别好吃,草莓也是刚摘下来的,很甜很脆。”兔子伤心了:“早知道应该先吃了再过来的,我们连生日愿望都没许。”他倒下来:“都怪你。”肖晏修还当是什么事,男人手臂撑在他脸侧,指腹轻轻抚过oga被汗湿的发梢,然后抬起那委委屈屈的小下巴。露出半截雪白纤细的脖颈。丝丝缕缕的清甜果香顺着腺体阵阵发散。alpha指腹轻揉,确切听闻从oga喉间滑出来的半句闷哼,断断续续,如隔靴搔痒般,让男人下定某种决心。低头狠咬。缓慢交织着的呼吸,在不经意间猛然加重,陆思言蹙眉喊了声:“疼”。肖晏修这才抬头,露出獠牙,用手指轻擦过唇角,眸色中闪烁的光亮,隐约带着几分得意。“吃到了,草莓,很甜。”他指的是oga脖颈间那枚完整的吻痕。像盛夏枝头那颗似坠非坠的浆果。暗红的印记永不褪色。陆思言反应不及,就这么痴痴地望着自己的alpha,看他俊朗英挺的眉眼,半掩进昏暗的夜色中,心动不已。时间在这一刻跳到了00:00分。他们在一起度过了这个美好难忘的生日。oga伸手抱住alpha还未散去汗意的背脊,把自己的脸蛋贴在他的肩侧:“肖晏修,其实还有一件事情,我想和你说。”男人脑袋搭下来:“说吧。”在这个时候求情是最有效的,即便陆思言非常不想打破他们之间相处的氛围,但他也实在找不到别的更好,也更合适的时间。oga轻轻推起男人的胸口,要和他四目相对:“我父母想见你。”肖晏修愣了下:“嗯?”陆思言慌忙解释:“我没有别的意思,我的oga父亲得了癌症,他活不了多久了,当初在福利院,认亲结束后,只有他一个人来接的我。”“在陆家也算是对我最好的人,我实在是不忍心。”即便他更爱的小孩是陆时原。但至少也分给过自己一丁丁点的真心。“我不是逼你一定要答应他们什么,如果帮助陆家,会损害你的实际利益,你也可以拒绝,不用顾虑我的感受……”陆思言紧张的话没说完,男人就用食指点住他的唇面,阻止了接下来那些没有意义的生分。见个面而已。还不至于要他的oga开口来求。再说就算是陆思言蛮不讲理的一定要他帮忙,这又能如何。眼前这位可是他要爱一辈子的人。别说这么小的事情,就算天塌下来,他也会抬手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