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
姜姻朝着门口大喊一声。
阿婷早就回来了,她就在门口守着来着,听到召唤,立刻进来。
“叫府医过来!快点!”姜姻下令,她看着阿婷跑出去,又伸手摸了摸小骗子的额头。
好烫……
再解开他被捆住的双手。
好凉。
再摸摸他的鼻息。
很微弱。
不会真的玩死了吧!
刚才……暴对待的时候,一点都没珍惜,如今看他又奄奄一息的模样,又怜惜起来。
此时府医带着药箱子赶来了,她早就被婷管事交代过,也时刻准备来着。
一进门,轻车熟路地给公子把脉检查。
姜姻起身让到一边去,她摸了摸自己的右耳,还在发红发烫。
被他扭住耳朵的那一刻,真的仿佛又回到了小时候,又回到了被气鼓鼓的阿絮扭住耳朵的时候。
不行!小骗子不许死!
阿婷看到家主摸耳朵的动作,询问:“家主可是耳朵受伤了?”
小细作如此胆大包天,竟敢伤家主?
“我没事,”姜姻放下摸耳朵的手,再问向府医,问“他怎么样了?”
府医正在施针止血,给小公子扎了不少的针,再拆纱布重新上药、包扎。
直到忙了半天,腾出一口气,才回答家主的话:“公子的伤口崩裂,失血过多,右肩有处扭伤,额头有处磕伤,其他的就是……就是那种事的淤青。”
府医不敢劝家主一句,毕竟家主自从被旭贵君退婚后,经常耍酒疯发疯,甚至打砸东西,府里连婷管事都不敢阻拦的。
“现在怎么样了?”姜姻焦急地问。
“已经止住血了……”府医迟疑了片刻,还是多说了一句:“公子这里的伤口反复崩裂,实在伤得太重,现在很是虚弱,若是再来一次,恐有性命之忧。”
府医觉得家主不会不懂这个道理,但还是这样对待公子,或许家主就是故意的吧。
姜姻的手握紧成拳,她确实想要小骗子疼,因为小骗子什么都是假的,疼却是真的,她想要多几分的真,但并不想弄死他。
这次确实太过了。
府医处理完伤口,便下去煎药了。
姜姻看了一眼阿婷,离开寝殿去了隔壁的书房。
刚才就看到阿婷碍于府医还在,欲言又止。
“说说吧,他上午都去了哪?他肩上的伤是在外被打的吗?”姜姻坐在书房的椅子上,问道。
阿婷说:“他用过早膳后,带着小布老虎,又打包了不少吃剩的早膳……”
“等等,”姜姻打断了一句,问:“打包?看来他是没打算回来了?”
阿婷点头,继续说:“他之后翻墙离开,去了长街的茶楼,待了一刻钟,出来时脚步虚浮,肩上额头有伤,去了暗巷哭了一通,吃了一包点心,去了当铺,当了那枚银铃铛。”说着,她从怀里取出那枚银铃铛,交给家主,“已经派人赎回来了,也交代了当铺的伙计该说什么,和以后再见到他说什么。”
姜姻接过银铃铛,这是上次带小骗子去赌场,给他戴的,原来被他留下了。
阿婷继续说:“他当了三十文,去了药铺,买了三包避子药,还自带了一种慢性毒|药问伙计药性,回府后,洗了小布老虎,回了寝殿。”
这就是小细作的全部活动。
姜姻重复了一句:“毒|药?”
这三年来,敌国细作经常潜入府内给她下毒,但是那些细作才一靠近,就被察觉了,至今一次都还没得逞过。
阿婷观察着家主的脸色,揣摩家主的心意。
怎么觉得家主很有……兴趣?
“家主?”阿婷唤了一声。
姜姻说:“你去给药铺伙计一笔钱,让她永远离开京城,不许再回来,她知道是什么药,在药铺配些解药,还有是不是在据点外布控了?也撤了,别打草惊蛇,还有……再差人去街上买冰糖葫芦回来。”
阿婷立刻去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