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梦回冯争鸣和周立行的结拜,怎么一个个的闹矛盾,他阿涅就要降辈分!
有病啊你们!!!
王喜雀这下哭笑不得,为了不让阿涅从弟弟变成儿子,只好口头认输,“是我错了,是我狭隘了,好了立行,不要睡踏脚板了……”
然而就在这场闹剧没过去多久后,王喜雀发现,自己的月事已经好久没来了。
周立行慌得不行,带着王喜雀去找老大夫一号脉,竟是王喜雀怀孕了!
这下不仅是周立行和王喜雀两人慌,阿涅也跟着慌,他竟然要当舅舅了!
温馨的小院子里开始添置各种东西,周立行和阿涅已经开始用竹子做推婴儿的竹椅和各种玩具,两人疯了一般什么都想准备。
王喜雀也沉浸进了对新生命的期待中。
她曾经心如死灰,以为自己会郁郁而死,她曾经向往自由,梦想过挣脱束缚奔走远方。
她没想过,自己会跟一个年轻却爱慕她多年的小弟娃走,会有一栋属于自己的房子,再有属于自己的孩子。
她辗转难眠,同一样兴奋的周立行商量了许多。
最终,她决定让周立行去一趟峨眉,带些钱财回来,除了还清老大夫那边,还可以再置办点产业。
毕竟,从去年到今年,大量的男人们或自愿或被抽丁,农村里的劳动力越来越少,种田的老弱妇孺们又遇到天灾收成不好,而税却从之前的七十多种变成了一百多种。
再不开源挣钱,王喜雀怕养不活孩子。
从周立行和王喜雀离开乐山,回到洪雅至今,已经一年有余。
这一年多来,成都那边惊涛骇浪,洪雅这个山间小县城却相对风平浪静。
因有之前马千木那一番事,此此周立行要去峨眉,也是乔装打扮,小心上路。
他到了刘五嬢处,刘五嬢和刘愿平听闻周立行已经成家,都十分开心。
周立行拿出王喜雀的手信给五嬢,他没有讲自己娶的是喜雀姐,也没有讲喜雀怀孕的事情。
五嬢猜得到,但周立行不说,五嬢便不问。
她告诉周立行,愿安把乐山的厂子经营得挺好,尤其是一家纺织厂生意火爆,让王喜雀放心,她们每年会把应算的分成都单独存好,等周立行来取。
周立行在峨眉待了几日,收好钱财,顺便采购了一些货物,再租车返程。
回到洪雅城关镇后,他立刻去还了钱,还给老大夫送了些礼,便赶回了家。
这一去好多天,赶回家中的周立行总算是放下心,不再为钱财困扰。
他走路出门,租车回来,带的好几个说是装的书的大箱子,实则都是装的法币。
这些年国民政府一直在发行法币,纸币确实比银元轻巧,并且没有铸币时候的缺斤短两,更为轻便实用。
几年来法币都能自由兑换成银元,于是民众也渐渐放下戒备,开始大量使用法币。
除开这些,五嬢也给准备了一些金银,让周立行找个合适的时机,可以去给婆娘打点金镯子银簪子之类的。
周立行把这些东西带回家,当夜和王喜雀、阿涅一起做了清点。
王喜雀分了一块大金子给阿涅当以后的老婆本。
这个聪慧且忠诚的少年乐开了花,连忙自个儿缝了个小钱袋,把金子装进去,晚上睡觉都戴在身上。
接下来的几天,周立行和王喜雀开始商量如何使用这笔钱。
这乱世,存银行钱庄有可能挨轰炸之后取不出来,王喜雀有存在成都和乐山银行钱庄的私房钱,只能当化作乌有。
此时他们若是大张旗鼓购房买地,总会有人好奇钱从哪里来,而财露白必遭觊。
思来想去,王喜雀和周立行一致决定,还是暂时守拙,少量买一点点土地,然后把剩下的钱藏在家中隐秘的地方,一切等孩子安稳降生再做打算。
比如,可以在县城里买个铺子,她可以一边带孩子,一边雇人做工,做点买卖生意。
他们以为来日方长,可以慢慢筹划。
*
一个月后的一个晚上,院外寒草凝珠,一行八人来到了周立行的院子外。
邻居的狗在吠叫,周立行在厨房烧水,听到院子里的响动,他顿时警觉起来。
然后他听到咣当一声,是木盆摔落的声音。
周立行不再行走江湖,自然没有随身带枪。手枪被放在了卧室的木箱子里,只有匕首还时常挂在腰间。
匕首太短,只适合近身。
周立行环视一圈,厨房里有一把长的砍柴刀,他拿起刀,他踏出厨房门,院坝里有人打着火把,夜风吹得火光摇曳不明,影子在来人门脸上的跃动。
地上躺了三个不知死活的人,应是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就被打倒了。
王喜鹊靠着墙,阿涅挡在王喜雀身前,手里的短刀已经沾了血,眼神凶狠。
还站着的那几个人神色不一,有的惊恐,有的怔忪,有的凶恶,有的无奈。
“邢五爷。”
周立行不丁不八地站着,微微俯身,是蓄势待发的搏命姿态。
【作者有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