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瞳孔微缩,立即以灵力抹去符文。玉符恢复空白,可那八个字却如烙印般留在识海。
她没有声张。
前方,王沐阳正伸手拨开一截横枝。枝叶晃动间,他袖口滑落一道微光——是那柄旧佩剑的剑穗,原本系于腰间,此刻却悄然松脱。他未觉,继续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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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欣烨低头,将玉符收入贴身暗袋,顺手捡起剑穗。丝线末端沾着一点泥土,她轻轻拂去,放入袖中。
黄昏将至,天色由青转灰。三人抵达一处废弃驿站,石基尚存,梁木尽朽。王沐阳环顾四周,忽然抬手示意止步。
他从怀中取出玉牌,现锁链纹竟自行转动了一丝,金光随之微闪,似乎在回应着之前转动半圈时引的某种力量波动,玉牌指引的方向也在这一丝转动中隐隐有了新的变化,指向驿站深处。那里只剩半堵残墙,墙根处爬满藤蔓,隐约可见一道刻痕。
他上前拂去尘土,露出三个残缺古字:“……启……门……引……”
李欣烨迅靠近,取出玉简比对。符文波动与刻痕产生共鸣,空中再度浮现星图,光点亮度较前次提升近半,星轨形态更加稳定。
“这不是偶然。”她声音微紧,“有人来过。”
黄文杰扫视四周,拳心银纹隐现。“不止一人。地面有七处踩压痕迹,深浅不一,至少三个月内有人停留过。”
王沐阳盯着那三个字,缓缓道:“‘启门之引’……我们不是第一批被召唤的。”
李欣烨忽然开口:“云裳门典籍曾记,上古有‘星徙者’,以血祭玉,穿星域,寻天外道。他们留下的标记,正是三角与锁链。”
黄文杰冷笑:“那这些人后来呢?”
她摇头:“记载断于一句——‘门启之日,血契断,魂归星河’。”
风骤然停。
三人对视一眼,皆未退步。
王沐阳将玉牌收回怀中,掌心红痕仍在跳动。他望向北方天际,最后一缕夕阳正被云层吞没。
“我们不是去赴死。”他说,“是去打开那扇门,看看后面到底是什么。”
李欣烨点头,指尖轻抚玉简边缘。她没有说,那枚玉符上的字,为何会自行改写。
黄文杰咧嘴一笑,右拳一握,银纹贯穿整条手臂。“那就走。断的血契,我们重新连上。”
三人并肩而立,掌心相对,红痕交映。灵力缓缓流动,玉牌轻震,星图虚影完整浮现,光点稳定如恒星,不再重复描绘其生成过程。
王沐阳迈出第一步。
李欣烨跟上。
黄文杰踏出最后一脚,身后石基裂开一道细缝,一株枯藤从中断裂,断口处渗出淡金色液体,滴落在地,瞬间被泥土吸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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