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荻不知道这人现在为什么还有心情跟他开玩笑,脑子里全是对方刚刚那句“那我早就不对劲了”。
早就……
是什么时候。
在他之前吗?
这话会不会还有别的什么意思?自己没误会吧?
而后,江荻做了个很傻的举动。
伸手在自己脸上用力掐了一下。
嘶疼。
不是做梦。
陆是闻把他手拿开,揉了揉。
江荻眸光轻晃,移向陆是闻,想确认一下他是不是也喝多了。
陆是闻看出他的心思,牵唇:“没醉。”
“哦…”
“江荻,我喜欢你很久了。”
江荻刚续上的脑电波“啪”的又短路了。
之后是怎么离开的池塘,怎么回的家,意识都变得模糊不清。
只记得陆是闻在路上接了苗玉兰的电话,对方说要送客人,之后直接回酒店,让陆是闻不用收拾屋子,她喊了保洁明天一早来。
到家后,陆是闻打开门,屋里果然保持着宴会结束后的残局。
桌上的三层大蛋糕完好无损摆在那里,一旁的蜡烛原封不动。
陆是闻打开窗户通风,将没吃完的水果放进冰箱。
江荻把碗碟扔进洗碗机,从厨房出来时还拿着把刀。
“蛋糕切一下吧。”他不看陆是闻的说,“太大了,没地方搁。”
陆是闻点头,接过刀把蛋糕分成几等份,将一块带草莓的装进盘子里,推给江荻。
江荻又改盯草莓:“你给自己也切一块。”
“吃不下。”陆是闻顿了顿,看江荻,“能跟你分一块么。”
江荻抿唇没吭声。
稍纵脑袋很快一点,把盘子默默挪到两人中间。
苗玉兰订的蛋糕不算太甜,口感绵密醇厚,一尝就知道很贵。
陆是闻捏了一颗蓝莓给陆易,将它打发走,坐在江荻旁边看他吃。
江荻被对方不加掩饰的注视搞得脸发烫,埋头挖宝藏似的挖蛋糕,一口接一口往嘴里塞,腮帮都跟着鼓起来。
最后实在忍不住,抬眼:“你别看我,吃自己的。”
陆是闻嗯了声,目光仍停留在江荻脸上。
江荻把蛋糕咽下,刚想放狠话,陆是闻伸手将他嘴边沾的一点奶油抹掉。
指腹若有似无扫过江荻嘴唇,过电似的麻了下,江荻火速从纸抽里拿纸给他。
陆是闻没接,很自然的把奶油吃了。
江荻头顶“腾”一下又开始冒烟,半天没说出句囫囵话,结结巴巴道:“你…你…怎么还用手!”
陆是闻轻飘飘掀起眼皮:“想我用别的?”
江荻开始还没听明白,给陆是闻拿餐具:“这不是有勺有刀有叉子,你爱用哪个用哪……”
话音突然顿住,接着整个人石化当场。
特么的…
到底是自己不纯洁还是陆是闻不纯洁!!
陆是闻看着江荻快烧着的脸,不忍再逗他,接过江荻递来的纸,把手擦干净:“不逗你了,慢慢吃。”
正要起身给两人倒红茶,江荻把自己叉了蛋糕的叉子送到陆是闻嘴边。
还是低着头不看他。
见陆是闻不动,又僵硬的将叉子往前凑了凑。
陆是闻张嘴,把蛋糕吃进去。
江荻立刻收回手,就着陆是闻用完的叉子,叉掉盘子里最后一点蛋糕,光速塞进嘴里。
……
*
凌晨四点半,江荻躺在床上,眼睛瞪得像铜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