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江荻一枕头砸过去,接着没忍住也笑出声,“我特么…这么傻逼的么?!”
“不傻,很可爱。”陆是闻捞过江荻重新盖好被子,将人搂在怀里暖着。
江荻拉陆是闻的手凑到鼻子前闻了闻:“你去洗一下。”
“不用。”
江荻啧了声:“赶紧,别逼老子踹你。”
两人先后到厕所洗了手,江荻又把用完的纸通通扔进马桶冲了。
等再次躺好时已是凌晨两点多。
“睡吧。”陆是闻在江荻额头亲了下。
江荻嗯了声,也不知是因为刚才的释放还是因为陆是闻回来了,他竟生出一种脑子飘飘然,心却落了地的踏实感。
睡意很快席卷全身,不一会儿便沉沉睡去……
……
*
按桐城习俗一般是大年初五祭祖扫墓。但江荻不讲究这个,年初二一早便和关逢喜去了南郊墓园。陆是闻也一起。
墓园建在半山腰,道路两旁种着郁郁葱葱的松柏,上面还覆盖着皑皑的雪。时不时被风吹落,雪屑便从枝头簌簌落下,混入带着烧纸味道的潮湿泥土。
因为不是扫墓的日子,墓园里几乎没什么人,寂静冷清。
江荻踩着雪经过一座座墓碑,在其中紧挨着的两座墓前停住。
——这是自父母离开后,他和关逢喜第一次共同前来探望。
墓前很干净整洁,没有多余的杂草。江荻和关逢喜心里自是明白,对方在彼此不知道的情况下,都会时不时前来清扫。
江荻弯腰将枯萎的花抱起,换上几枝新鲜腊梅。是陆是闻在山下买的。
关逢喜触景生情,眼眶不禁又有点泛红。碍于江荻在边上也不好意思表露,只能借着掸墓碑上的雪,偷偷擦眼角。
江荻装作没看到,背过身把酒倒进酒杯,是他爸和关逢喜都爱喝的泸州老窖。
接着将酒和他妈爱吃的冬枣一起放在墓前,默默注视了相片上的人一会儿,将目光转向旁边的陆是闻。
陆是闻似有所感偏头和他对视,江荻冲他递递下巴,两人一起去到松树下站着。
“冷不冷。”陆是闻替江荻整了整衣领。
江荻摇头,脸上没太多表情:“今年没见着卖冻梨的,我妈喜欢吃,以前冬天还会自己做。”
“之后看到有卖的再来给她送。”
“嗯。”
陆是闻又看了江荻片刻,上前伸手将人抱住。
江荻身子小幅度僵了下,却没躲开,小声说:“关逢喜在。”
“知道你是怕姥爷难过,才一直忍着。”
“我没,我…”
江荻脸埋在陆是闻肩头,沉默半晌闭了闭眼,自暴自弃说:“你肩膀给我趴会儿。”
“好。”
陆是闻的手在他后背轻轻拍抚,江荻吸了口气,原先还没觉得有多难过,被对方一哄反而鼻子隐隐泛酸。
“陆是闻,别拍了。”江荻一动不动闷声说,“我趴会儿就能好。真的,哪儿那么软弱。”
“知道。”陆是闻顿了下,“但我向爸妈保证了,以后都会哄着你。在我跟前你可以哭,也可以软弱。”
江荻用脑门轻撞陆是闻的肩,后知后觉抬起头:“你刚叫他们什么?”
“爸妈。”陆是闻温声道,“我还跟他们说,会替他们一直照顾你。”
这辈子。
下辈子。
……
让你再也不必独自面对黑夜里的暴风雨。
……
第79章门锁
下午冯姨提前回来了,说她儿子在的包工队临时拿了个工程,初三就要开工。她在家闲得没事做,又担心关逢喜照顾不好自己,看有到桐城的车票就让儿子给买了。
关逢喜很高兴,当晚难得大方掏腰包请大家下馆子,还主动给冯姨夹菜。
江荻总觉得他俩的相处状态有种说不上来的感觉,但也可能是自己多想了。
吃完饭,江荻和陆是闻收拾了东西,带着陆易从苍南街回到别墅。关逢喜一听马上高三了,陆是闻要帮江荻补习功课便也没多留。
别墅区里梅花开得正好,物业很殷勤的给业主老爷们发了新年大礼包。陆是闻家过年期间没人,礼包就挂在院落的铁艺栏杆上。
江荻提着礼包,陆是闻先去开门。等江荻踩雪到了门前,就见陆是闻将钥匙插进门锁里,却没拧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