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烟
陆是闻走的这天是凌晨。
桐城没有机场,他要先坐车前往临市再飞深圳。
江荻在他轻手轻脚下床进入浴室就睁开眼。
这小半夜他一直没睡熟,期间时不时摸过手机看一眼时间,在心里默算陆是闻还有多久就要走了。
每到此时,陆是闻就会伸手把他往怀里搂。
陆是闻冲完澡出来,身上还带着股清爽的沐浴露味。
到床边俯身在江荻眉心亲了下,低声说:“走了。”
江荻哦了声,被子耸了耸要起身,被陆是闻按着肩膀压回去。
“别起,接着睡。”
陆是闻说完又帮江荻把被子捂严,穿上大衣拎起行李箱。
下楼看到陆易时,揉揉它头:“乖一点。”
陆易摇摇尾巴。
陆是闻叫的专车已经等在外面,他抬手开门,就听到身后传来噔噔噔的下楼声。
陆是闻转身,楼梯口的人又停住,不看他的揉揉鼻子。
“外面冷,你到深圳了再换衣服。”
陆是闻很轻地嗯了声,片刻张开手臂。
“过来抱抱。”
江荻抿唇,但还是姿势别扭地挪着步子走到陆是闻跟前。
陆是闻将人抱进怀里,江荻的脑袋埋在他肩上,声音闷闷地说:“到机场给我发消息。”顿了顿,“起飞前也发,还有落地,到地方也…”
“我也舍不得你。”
“。”江荻嘴硬,“老子就是怕你被绑票。”
“在家好好的。不许抽烟,尽量别跟姥爷吵架。别打架,别乱跑,记得吃早餐。”
“啧,你真啰嗦。”江荻小声抱怨,却没把陆是闻推开。直到屋外的专车闪了两下车灯,陆是闻才将人放开。
江荻抬头看他:“陆是闻,早点回来。”
……
直到车彻底消失在黑夜里,江荻才转身慢慢回了房间。
蹬掉拖鞋掀开被子,躺在陆是闻之前躺过的位置。
枕头上还带着对方的余温,江荻翻了个身趴在上面深深吸了口气。屋里很安静,只有设置成暖风的空调亮着一个小灯。
不知道是不是没睡好,江荻觉得眼睛有点酸,栽在枕头间使劲闭了闭,继而在心里骂了自己一句真尼玛矫情。
就这么挺到天亮,江荻收到陆是闻到机场的消息。他爬起来也去洗了个澡,之后给陆易喂饭、把门窗锁好,临出门前又返回去把陆是闻给他的羊绒围巾围上,带着陆易回了苍南街。
开门的是关逢喜,今早冯姨也回老家过年了。见到江荻牵的狗,关逢喜吊起眉梢“哟”了声:“哪儿来的小畜生?”
“陆是闻的狗。”
“贵客!”
江荻把在街口买的豆浆油条扔在桌上,给陆易解开牵引绳,把它的食盆和小毯子找地方放好。
陆易像是知道接下来几天自己大概都会住在这儿,一改在家的傻气,很有礼貌地卧在门边也不乱跑。
在关逢喜忍不住蹲下跟它对视时,温顺的用脑袋顶顶关逢喜手背。
“欸嘿,这狗成精了?”关逢喜边拍陆易脑袋边对江荻说,“比你都透气儿。”
“洗手吃饭。”江荻从厨房拿了碗筷,招呼关逢喜。
家里被冯姨收拾的干干净净,米面粮油一应俱全。
吃完饭两人到商超买了点年货,下午关逢喜要去老伙计家串门,江荻被吕科、庞阳他们喊着到网吧打游戏,午饭就随便要了桶泡面。
陆是闻不在,江荻觉得生活好像一下就又回到了以前。
马超叼了根烟:“十二中那帮傻逼最近真几把狂!昨天下午跟他们打球,手黑也就算了,居然当着女生面骂老子是菜狗,纯特么欠揍!”
“草,这你都能忍?!”冯亮跟着点烟。
“忍不了一点!”马超砸着键盘骂,“这不球赛一结束老子回去路上就把带头那货堵了,劈头盖脸一顿捶,屎都差点没给他打出来!”
“你怎么也不喊我们一声?”冯亮不爽,“那几个傻逼住哪儿?下午再去揍他们一顿给我兄弟出气!正好江荻也在,看他妈谁还敢狂!”
“不去。”江荻越塔杀了个人,“你不都打回来了?”
马超:“报复就要报到他服!这不是你说的?”
江荻想想,自己居然还说过这么脑残的话?
“十二中的是吧?”江荻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