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荻闷哼,脖子猛地上扬,腰跟着一弹又被按着压回去。
眼里因缺氧蒙上的雾气漫了出来,两只手被桎梏在头顶动弹不得。他只能像无人掌舵的帆船一样在一波波海浪中浮浮沉沉。
即将抵达时,陆是闻掌握节奏的手突然停下来,江荻本能就要扑腾着挣脱。
“手脏宝宝,别碰。”
“那你特么倒是快!”江荻忍不住哑声骂。
陆是闻还是没动,微微垂眼自上方认真观察着江荻的表情。
目光一寸寸经过他的眉眼、鼻梁、嘴唇、耳朵,很有耐心。却让江荻无端想起将猎物压在利爪下的猎豹,总要在进食前先仔细欣赏一番。
江荻要崩溃了。
“哥,难受。”江荻别过红透的脸,用最后一丝残存的理智冷静示弱。
陆是闻俯身,将他眼角溢出的潮湿吻去。
贴在他耳边温柔、低声地说:“叫老公。”
……
第92章翻墙
电影什么时候结束的江荻不记得了,只记得当他实在受不了狠狠咬上陆是闻的肩膀,从喉间逼出那句蚊子哼般的“老公”后,陆是闻非但没有让他释放,反而用拇指指腹堵着他,上瘾似的接连又哄他叫了好几声。
好像还说了些别的,江荻不忍再想。
等陆是闻把他放开抽纸擦手时,江荻飞起一脚朝他踹去,被轻而易举抓住脚腕。
“听话,这会儿别惹。”陆是闻嗓音也哑的不像话,抿唇缓了会儿神,这才拾起拖鞋套到江荻脚上,起身进了厕所。
江荻见他占完便宜就要跑,跟着撵过去,被陆是闻关在门外。
江荻冷脸砸门:“开门,老子也要洗手!”
“等会儿。”陆是闻声音很闷,江荻听到门板响了声,像是有人将后背抵在上面。
他脑子里瞬间出现许多画面,还未褪去红晕的脸再度发烫,又敲几下门。
厕所里静了会儿,传来陆是闻低沉沉的叹息:“去沙发上坐着。今天没准备,不想你疼。”
江荻先是愣了下,在理解到陆是闻这句话的意思后,头顶“啪”的炸开,一拳抡在门板上,骂着调头走了。
到时看咱俩谁疼吧!
……
*
俗话说春雨贵如油,在连绵细雨不要钱似的断断续续下了半个月后,终于到了三模考当天。
江荻起了个大早,和陆是闻在楼下早点摊吃完早饭,慢悠悠朝学校走。
这段时间两人没再进行更深一步的接触,又恢复成在单独相处时亲亲嘴,在课桌下偷偷拉个手的寡淡生活。
不是不想,主要是太忙。江荻也想尽量考好点把之前记得过抵消,顺便摸底下高考真正的难度。
陆是闻的考场依旧在走廊第一间教室,江荻和他隔着几个,却也不是最末尾了。
到学校时考场里已坐了不少人,其中不乏有平时压根不把考试放在眼里的。
事实证明梁主任的法子很奏效,谁都想赶在毕业前把自己的黑历史留在高中不带走。
江荻和陆是闻在考场门口分了头,到座位坐下,掏出单词册打算再背背。
他身后的位置还空着,江荻不经意扫了眼,桌角贴纸上写的居然是吕科的名字。
江荻掏手机看眼时间,平时这个点吕科应该已经给胡小蝶送完饭,回教室补觉了。今天居然还没到?
考场里的人越来越多,几乎坐满。
又过了十几分钟,监考老师也到了,开始吩咐大家把课本收起来,手机交到讲台上。
江荻把单词册塞进书包,拎着拿到统一位置放好。
视线再次落向那个空着的位置,这会儿人一多就显得格外突兀。
监考老师走到座位前确认学生信息:“有谁认识这个叫吕科的同学?”
“我。”江荻走过来。
监考老师皱眉:“他请假了?”
江荻没听说,昨晚吕科还在群里问考完试去哪儿庆祝,活跃得很。
“我联系下他。”江荻道。
监考老师对学生带手机这件事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闻言点点头:“快,还有十分钟开考。”
江荻拿着手机出了教室,拨通吕科电话。
接连几次都没人接。
江荻眉心微微蹙起,隐约有种不太好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