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里蓄满泪水,抬头,只见他低着头,视线闪躲,鼻尖上还带着滴滴汗珠,长长的睫毛藏匿着一双躲闪又期待的眸子。
赵宥慈搂着他的脖子抱上去,眼泪啪的一下砸下来,落在他的锁骨上。
“楚年,你不要说对不起,错的是我,我明明早就应该发现的,我明明应该和你一起承担的,你不要再说对不起了,好不好?”
他的手搂的更紧,似乎是想要把她摁进他的身体里,抚摸着她的背,低声叫她小慈,叫她乖乖,说不要难过了,说他永远在她身后陪着她呢。
她的哭声渐歇,他的唇瓣埋在她的头发里,用力地吸了一口她洗发水的香气,低声喃喃:
“你今天来找我,我真的好开心,你不知道我有多开心。”
开心得他宁愿再让他受千倍百倍的苦。
赵宥慈没有听清,呜咽着抽了抽鼻子:
“你说什么?”
他忽地笑了,黑漆漆的眼睛久久看着她,摇了摇头:
“没说什么。”
她眼睛是红的,鼻子是红的,就连眉毛也是红的。
陈楚年在心里描摹着她的样子,他的小慈真的是一只小兔子。
她却突然推开他,抓起他的手,看着上面她昨天裹起来的纱布渗出点点血迹,心又不争气地痛了痛:
“疼吗?”
他还是一副浑不在意的样子:
“你给我吹吹就不疼了。”
赵宥慈气呼呼地瞪他一眼,却忽然调皮一笑,手伸进口袋里,摸索着那个首饰盒子。
正准备酝酿着给他一个惊喜呢,却看见他突然扯了扯嘴角,眼神有些戏谑。
“你笑什么?”
“笑你像一只傻兔子。”
赵宥慈佯装生气,轻轻打了他一拳,他却拉住她的手,紧紧贴在他胸膛上:
“乖乖,我们就一直这样拉着,好不好?”
赵宥慈心跳了跳,他的眼睛好漂亮好漂亮,扑闪扑闪地看着她,换谁能不心动呢?这简直是持靓行凶啊啊啊!
她深呼吸,努力平静下来,甩开他的手,左右看了看,嘟囔:
“这么多人,多不好意思,别闹。”
他眼神暗了暗,似乎有些幽怨地看着她,看得她几乎要不好意思,怀疑是不是自己太过分了。
她从口袋里把戒指盒掏出来,夸张地晃来晃去:
“当当当当!你快看,这是什么!”
他瞳孔微微一震:“你没退?”
她低下头,扯着他的手指,轻声道:
“哎呀,其实我昨晚就觉得我太过分了,但是我这人要面子,不好意思和你低头……你看我今天态度这么端正,你让让我吧。”
他哪挡得住她这一套,明明嘴角都忍不住勾起了,还是故作傲娇地说:
“这还差不多。”
他接过戒指盒,把盖子打开,取出那枚戒指,神色复杂。
从前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小少爷,还是硬邦邦地说出那句:
“我以后会给你更好的。”
她本以为他会给她戴上,她已经忐忑地在幻想她要用什么语气说出那句:
“Yes!Ido!”
可只见他悠悠地把戒指装进包里,神情有些阴霾:
“走吧。”
赵宥慈一脸蒙,不过也没问,甚至还有些庆幸,虽然她当然想嫁给楚年,可是还有好多好多事没解决呢,而且——她希望他能在一个浪漫的地方和她求婚,这个要求不过分吧?
在赵宥慈的强制要求下,陈楚年吃了晚饭,虽然吃的平平常常,不过却罕见地温馨。
陈楚年谈及他那份工作,说驿站老板人很好,以为他是个大学生,同意他当小时工,否则别人都是全职,他就在附近家教,下课可以直接来,等到上课再走。
要他的原因也很简单,驿站就老板一个男的,搬不动那么多重物,所以他每天的工作都比别人辛苦,工资也是别
人两倍。
还有一个原因,是驿站女员工的强烈支持,毕竟有个帅哥可以观赏,何乐而不为呢?
听到这里,赵宥慈还吃醋地拉长了声音:
“哇,好有魅力啊哥哥,人家可是一致欢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