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楚年哭得直抽抽,浑身像是被一只手无情的蹂躏,五脏六腑疼的快要被绞断,他什么都做不了,他又委屈又无奈:
“我对你好,还成我的错了?我到底应该怎么办?”
赵宥慈站起身,抽开手,扯出一个笑:
“你没错,只是我承担不起你的爱。五年前还是现在,我都是你的拖累。可是楚年,我不想再当拖累了,我也有自己的人生要过。”
他双唇颤抖,直摇头。
“我朋友圈已经打开了,你好好照顾自己。”
“不要再让我愧疚了。”
他像是拽着救命稻草一般拽着她的手,用尽浑身力气,五个指头死死扣紧。赵宥慈一个又一个把他的指头掰开,抽出自己的手,急匆匆地往外跑去。
他慌忙从病床上滚下来,整个人几乎是砸在地上,他浑身抽痛,一点力气使不出来,连站起来都做不到。
他手筋挛着,想要叫她的名字,却突然发现一点声音都发不出,只能徒劳的张着口,眼泪不停流下来。
他觉得自己快死了。
可他的小慈连头也不回。
她甚至没问过他怎么了。
门外,陈楚娴和徐天石看见赵宥慈泪流满面冲出来,刚想说什么,她就已经跑
出了走廊。
只听病房里传来砰的一声,两人对视一眼,立刻破门而入。
只见陈楚年蜷缩着趴在地上,手腕处刚刚包扎好的伤口裂开,血流了一地。他瘦弱的脊背起伏颤抖着,整个人无助地大口呼吸着,似乎喘不过气来,一张惨白的脸上布满红痕和泪水。
徐天石看他浑身痉挛,像是呼吸中毒一样,慌忙跑过去抱起他,手掌在他背后不断顺着气。
“楚年,你怎么样啊?”
陈楚娴半跪在他身旁,用纸巾慌乱帮他捂着伤口。
他突然抓住陈楚娴的手腕,表情挣扎,像是要说些什么,可是嘴巴张张合合几次,竟然一点声音发不出来。
他一边哭,一边急促地喘气。
他突然想到五年前她离开那天,他打电话给她,她也是一样的话:
“楚年,不要再让我愧疚了。”
他不知道该怎么做。
恨不能,爱不得。
恨她为什么为什么就是不爱他,更恨她明明亏欠他却还要用此为借口离开他。
明明被抛弃的人是他,凭什么她先退缩呢?
她用十年教会他爱,又用五年教会他,爱是放手。
胃里翻天倒海的疼痛,像是逝去的回忆疯狂的、不休的折磨着他,他突然弓起脊背,整个人蜷缩成一团,一下子倒在地上,喉头一痛,整个人像是一块被挤干的海绵,呕吐物似乎要把他掏空一般倾泻而出。
他一边吐,一边咳嗽,喉咙火辣辣,整个人也要被撕裂,狼狈不堪,泣涕横流。
他在掏空他们的所有记忆,可他控制不住。
陈楚年一连吐了一个小时,直到整个人泄力晕过去,后来已经没有任何可以呕吐的东西,几乎一直是干呕。
他昏迷了一连三天,醒来后失声发烧,又在床上躺了一个月。每天昏昏沉沉,形同枯骨。
他醒来第一件事,拿起手机,挣扎许久,还是不情不愿点开赵宥慈的朋友圈。
时间是去年他的生日,一张平平无奇的风景照,但他一眼看出,是她在E市的家。
他去了无数次。
每次飞过去,几千公里的距离,只是为了在她家楼下站一会。
看她看过的风景,仿佛和她同行同步同度过。
她的配文,是电影《美国往事》里的一句台词。
“当我对世事感到厌倦的时候,我就会想到你,想到你在这世界的某个地方活着,我就愿意接受一切。”
她当时说,让他好好照顾自己。
可是没有她,他怎么好好的?
偏偏为了她,为了她能好好的,他只能乖乖听话,不让她愧疚。
陈楚年眸子暗了暗,眼圈又有些红,最终烦躁地揉揉眉心,把手机用劲地扔到一边。
*
不久,陈楚年工作室做出回应,声明恋情为假,证实陈楚年因病推掉一段时间工作。
尽管如此,依旧好一段时间绯闻沸沸扬扬,要求正主亲自下场。
陈楚年的微博里从来都只有广告和各种新歌活动等宣传,没有任何个人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