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我们没有说未伤人性命,我们只是说没有伤你子嗣性命……”
&esp;&esp;筑基阴魂惨叫连连。
&esp;&esp;陈登鸣眼神一冷,“好一个以人养阵,没有伤我子嗣性命……”
&esp;&esp;他算是清楚了这阵法为何维持这么久,完全是以府中人的性命为基础建成,他强压下杀念,继续质问。
&esp;&esp;“此阵如何破?我那两个收入血棺中的子嗣在何处?”
&esp;&esp;筑基阴魂快吓哭了,能感受到魂在烧,神在叫,再慢吞吞问下去,他就要魂飞魄散了。
&esp;&esp;当即迅速将各类问题事无巨细快速讲述清楚。
&esp;&esp;陈登鸣逐渐皱起眉头。
&esp;&esp;这血气神煞归元阵,照其所言,便是抽离多数人的精气神,弥补进他那两个子嗣的体内。
&esp;&esp;此法主要是为维持子嗣在血棺中生机不灭,令小鬼的魂生骨具备力量,如此方可寻他。
&esp;&esp;至于说保证他的子嗣不死,这也不过是附带的罢了。
&esp;&esp;“若是现在拆除大阵,则我那在血棺中的子嗣将会受到影响,失去精气神的供给,小鬼的魂生骨得不到给养,将会反噬,吞噬我的子嗣……”
&esp;&esp;陈登鸣心中思忖之间,已有定计,当即迈步继续向府邸内深处走去。
&esp;&esp;这昔日府邸,五年间已是再度重建改造,扩建了不少。
&esp;&esp;其中海子湖泊,亭台楼阁,鼓楼皆有,甚至还有座庙堂,堂内摆放着一尊神像。
&esp;&esp;陈登鸣一看,不由怔住。
&esp;&esp;神像赫然竟就是自己的相貌,供奉的案上有块牌位跌倒,拿起来一看,上写着“陈真仙”等字样。
&esp;&esp;这里显然曾经香火不断,供品不少。
&esp;&esp;陈登鸣心里也有些哭笑不得,自己还没死,也没有真成什么神仙,居然就被做成了神像,还有牌位。
&esp;&esp;这太折煞人了。
&esp;&esp;他继续往内快步行去,直奔后院,寻找子嗣的血棺。
&esp;&esp;路上看到地面一滩滩的衣物与人皮,有的已然干瘪,其中似还有些是外来人的,也沦为了阵法汲取的养分,一旦进来,就得死在里面,无法出去。
&esp;&esp;遇到一些仆役家生子,他均是以震慑的手段避开。
&esp;&esp;若最后他能够顺利破阵,那么这些人中,还有些人能活下来。
&esp;&esp;可若是无法破阵,也许除了两个子嗣外,余者皆要死去。
&esp;&esp;来到后院,陈登鸣神情更为复杂。
&esp;&esp;他已看到昔日几位妻妾以及陈忠这个老管家。
&esp;&esp;如今均是被阵法操控,沦为阵中傀儡供养人,甚至地上还有不少人皮,其中几个衣物较为华丽的,看上去似就是另外几位妻妾。
&esp;&esp;“妙音宗韩老狗!”
&esp;&esp;陈登鸣只觉胸中有一团火在燃烧,心里真像塞了块砖头似的难受。
&esp;&esp;这些妻妾,哪怕昔日均是貌合神离,却终究还是相处了十几年,如今再见,却是这般境地,还死了几人不得善终,无论如何都令人愤怒难当。
&esp;&esp;他快步行走,靠近被道道黑色阵旗环绕的阵心处。
&esp;&esp;一眼看到阵心地面上摆放的两口小血棺,全身都如愤怒烧着猛火,每一根毛发上都仿佛闪出火星来。
&esp;&esp;他的神识已隐隐感知到血棺内两道微弱的孩童气息,那种血浓于水的感觉很是清晰。
&esp;&esp;而除此之外,还有两道阴冷气息充斥在棺内,头顶阴云上时常会掠下来一些黑色气息,落入血棺之中,被那阴冷气息吞噬。
&esp;&esp;陈登鸣观察片刻后,再次抓出另一道筑基后期阴魂盘问。
&esp;&esp;“若消灭小鬼,强行中断此阵,可会对我的子嗣家人造成厄难?”
&esp;&esp;这筑基后期阴魂察觉到魂力急剧消逝,亦是心中惶恐惊惧,不敢迟疑,立即将所知情况告知。
&esp;&esp;“如今道友子嗣跟随小鬼得到这么多时日的精气神供养,理应生命状态已是稳固。
&esp;&esp;此时,若是消灭小鬼强行中断此阵并无不可,但却会造成小鬼反噬道友子嗣,稍稍不慎,道友子嗣即会丧命。
&esp;&esp;而若是待七七四十九日过去,此阵自行瓦解,小鬼失去供养,亦会反噬,因此,道友可自行斟酌,是否现在中断此阵,关键是消灭小鬼的动作要快……”
&esp;&esp;“除此之外,再无他法更为稳妥?若无,我留你有何用?”
&esp;&esp;“不,不!有,还有一法,小鬼怨气深重,此怨乃是我等借助道友家眷子嗣对道友离家不归之怨而成。
&esp;&esp;若是能消除此怨,小鬼失去怨气,亦会温和不少,反噬速度与力度都会削减……”
&esp;&esp;“好!好得很!”陈登鸣冷笑起来,双目也因怒气而亮得逼人。
&esp;&esp;这群人,当真是够歹毒的,竟刻意挑起他的这些凡间家眷内心深处之怨,借怨养鬼,再以怨寻人,环环相扣,阴损无比。
&esp;&esp;只怕若是不消除怨气,这些家眷子嗣纵是恢复过来,也必然积怨难消,贻害无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