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温屿关上门,朝灶房走去,放下菜刀,端了碗继续吃粥。
&esp;&esp;荀舫本来去西屋,见温屿目不斜视走向灶房,停下脚步顿了下,回屋放下包袱,提着桑皮纸包也来到灶房。
&esp;&esp;温屿无视他,不紧不慢吃着粥,一言不发。
&esp;&esp;荀舫看到陶罐空空,只有温屿手上端着的碗有饭,脸沉下来,怪叫道:“我的饭呢?”
&esp;&esp;温屿抬头看他一眼,道:“我以为你拿了钱去吃香喝辣了,没给你做饭。”
&esp;&esp;荀舫从鼻孔中哼出一声,慢悠悠在温屿面前打开了桑皮纸包。一股羊肉味散开,温屿咬住了筷子,缓缓抬眼看向荀舫。
&esp;&esp;羊肉在肉铺要一百文一斤,熟食铺的白切羊肉,只会更贵。
&esp;&esp;荀舫买回来的羊肉,约莫只有二两左右。但这一笔巨大,奢侈的花销,在温屿看来,仅次于他拿着钱,去花天酒地的罪行!
&esp;&esp;不止如此,荀舫继续打开桑皮纸,里面包着生炒肺,炸果子等吃食。
&esp;&esp;“你拿只鎏金簪试探我,怎地,如你所愿了,你又不高兴了?”荀舫放下桑皮纸包,愉快地道。
&esp;&esp;温屿深吸一口气,道:“我是在试探人心,但你,绝对不是人!”
&esp;&esp;对温屿的骂,荀舫嗤笑一声,不以为意再拿出个钱袋,在她面前得意晃动。
&esp;&esp;钱袋里面的铜钱与银角子,撞击得哗哗响,荀舫扬了扬眉,道:“我不是人,但我有钱了!”
&esp;&esp;温屿果断丢掉筷子,伸手去夺钱袋。
&esp;&esp;荀舫手飞快一抬,温屿的手落空,趾高气扬提出要求:“快快认错,赔不是!还有,给我煮面片,再加两只鸡蛋!”
&esp;&esp;温与无视他的无耻,神色狐疑,盯着他上下打量。
&esp;&esp;一只流金簪,绝对当不了这么多钱!
&esp;&esp;温屿质问道:“你哪里来的钱?难道,你又去打草谷了?”
&esp;&esp;“你管我呢。”荀舫瞥着温屿,抬起下颚,傲慢无比道:“以我的本事,难道还赚不到钱?”
&esp;&esp;荀家已经是大麻烦,要是荀舫在外再惹了事,巧绣坊就别想再开张了。
&esp;&esp;思及此,温屿心沉下去,紧紧盯着荀舫,一字一顿厉声道:“说!钱,究竟是从何处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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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鎏金簪虽不值钱,温屿连两个大钱的鸡蛋都舍不得,荀舫拿到簪子,便知道温屿是在试探他。
&esp;&esp;荀舫不在意温屿的试探,一来他实在没衣衫穿,二来如今他身子恢复了些,准备到处瞧瞧,寻找回去的路。
&esp;&esp;出门后,荀舫先去了杏花巷的当铺。当铺朝奉拿着簪子看了许久,得知他死当,出价八十个大钱。
&esp;&esp;真正的大户人家,鎏金只用在铜、银做的器物上,图个颜色好看。用来做头面簪子,只囊中本没几个大钱,却虚荣摆阔的人家才会用。
&esp;&esp;鎏金贵在手艺,铜鎏金比不过银鎏金值钱,簪子做工也粗糙,只八十个大钱也着实便宜了些,当铺朝奉明显欺他不懂行,想占便宜。
&esp;&esp;一身葛布新衫,约在四百个大钱左右。八十个大钱,只能买条裤腿。荀舫当即一声不吭,拿着鎏金簪离开,前去寻找另外的当铺问价。
&esp;&esp;荀舫沿着街巷,漫无目的地走着,不知不觉走到了桑榆瓦肆附近。一条巷子首尾两间当铺,客人进进出出,买卖皆很红火。chapter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