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骁过来之前并未同杜杏儿说过要如何做,所以杜杏儿也只能猜测,这大概是他计划中的一个环节。压下心头的疑惑,杜杏儿静静地看着闻骁跟费大奎谈判。“之前的事,是我们对你有所误会。”闻骁说着,从口袋里拿出一个硕大的银锭,看上去少说值个五十两,“这些银子就算是我们给你赔罪。”费大奎看着桌上的银子,心里别提有多畅快了,这两人终于知道他的厉害了,看来还是叔父的名头好使。“行了,”费大奎拿起银子,用袖子擦了擦,“算你们识相,这事我就不跟你们计较了,以后看到爷滚远点。”杜杏儿瞧着费大奎这副模样就来气,但她不好破坏闻骁的计划,只好默默隐忍。“是这样,我们两个有一件很重要的事需要找你的叔父帮忙。”闻骁从包里拿出一张信封,交给费大奎,并再三叮嘱,“这件事对我们非常重要,请你务必转告你的叔父。”费大奎拿起来瞧了一眼,他认得的字不多,所以看了半天也没看出个所以然来。闻骁又道,“事成之后,我们还有谢礼,绝不逊于今天。”费大奎一听还有银子拿,顿时来了兴趣,“算你们两个走运,遇到我,这要是别人,我叔父还真不一定给这个面子。”“是,那就麻烦你了。”闻骁道。费大奎收好东西,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尘土,转身便准备推门出去,结果刚刚背过身去,闻骁一个手刀下去,人立刻昏死过去。杜杏儿看得是目瞪口呆,“你把他打晕干嘛?”“不能让他知道这里是哪里。”闻骁冷峻道,脸上丝毫看不出刚才那副柔和模样。杜杏儿问道,“咱们有什么要找他叔父帮忙啊?”“大事。”闻骁神秘一笑,并未解释缘由。没有追问所谓大事究竟是什么大事,杜杏儿只是心里好奇,难得见到闻骁出手,不知道他这事准备做什么。在裘文景的帮助下,费大奎被送出了宅子,至于人被丢到了哪里,那就不是杜杏儿关心的事了。与裘文景辞别后,闻骁和杜杏儿另外找了一间客栈住下,以为闻骁不方便出面,所以有些事便由杜杏儿代劳。其实也不似乎复杂的事,就是跟卢璋聊个天而已。卢璋身为行会会长,基本每日都在行会里面待着,所以找他是件再容易不过的事。见到杜杏儿过来,卢璋也是颇为意外。“会长,好久不见。”“好久不见,杜老板。”卢璋道,“此次过来可是有事?”杜杏儿笑道,“还真是有一件私事,不知可否借一步说话。”卢璋有些意外,杜杏儿能有什么私事找到他,不过他还是同意了杜杏儿的请求。杜杏儿道,“卢会长,这事跟酒楼行会没有关系,是我朋友的一件事…”杜杏儿把费大奎仗着叔父的势力在镇上为非作歹一事详尽地说给了卢璋听,连当初让各家老板们签下的证词也给卢璋看了。“其实只是这些事,我也没想着惊动您,可是我又听他们老板说,您的管家跟太守大人有关系,人家花了不少银子,可事情到现在都没办成。”杜杏儿道。卢璋自己也是震惊不已,家里的事情,绝大部分时间都是交给夫人负责,他没有过问这么多,怎么也想不出家里的管家竟然如此胆大包天。自己不干好事也就罢了,现在竟然连太守大人都牵扯进来。杜杏儿道,“其实人家也是没办法了,才求到我这来,你说万一人家破罐子破摔,直接闹到太守大人面前,这可怎么办,虽说事主要都是管家,可他毕竟也是您府上的人,这太守真会不牵连。”许多话不用杜杏儿点明,卢璋也清楚,当官的哪里会把这些撇得如此清楚,定然是全部算到自己头上,这可如何是好。“我知道了。”卢璋的脸色异常凝重。“这事我也是考量了很久,才鼓起勇气找过来的。”杜杏儿道。卢璋连忙道,“杜老板放心,今天这个人情我卢某人记下了,以后有什么问题,直接来找我就是。”卢璋心里明白,要是没有杜杏儿的提醒,一旦事情被捅出来,他们卢家必然是吃不了兜着走。这个该死的费宏!这边跟杜杏儿说完话,卢璋立刻动身回家,杜杏儿也是满意地离开酒楼。不远处的闻骁看着杜杏儿满脸高兴地从行会走出来,就知道事情肯定成了。果不其然,卢家的马车很快便出了巷子,直奔府宅。到现在,杜杏儿还是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你怎么想出这样的计策的,这不就是钓鱼执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