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林亦依看着裤脚鞋边都是泥土的妯娌,想起城里赵力的事,多少有点不是滋味,朝她温柔笑了笑。
&esp;&esp;“他去摘梨快一个小时了,估计再等一会就回来了,你找他有什么事吗?”
&esp;&esp;马冬梅甩了甩手上的水,“我就是想跟二哥打听一下赵力的情况,想让他去省城的时候帮我带两句话。”
&esp;&esp;真是怕什么来什么,林亦依心里一咯噔,笑容收了些,只哦了一声就不敢再聊下去。
&esp;&esp;从包里拿出随身带着的糖分给马冬梅,林亦依就眯着眼睛继续晒太阳。
&esp;&esp;听到妯娌离开的脚步声,林亦依心里才松了一口气。
&esp;&esp;还好不是问她,否则就真的说与不说都横竖不对。
&esp;&esp;过年之前她都不敢再回来了。
&esp;&esp;不过,赵盛一会儿回来又会怎么答呢?直接说不知道?不清楚?
&esp;&esp;先搪塞过去?
&esp;&esp;
&esp;&esp;并不相同的感情
&esp;&esp;秋日的阳光是喜人也戏人的。
&esp;&esp;勤恳劳作一年的丰收时节。
&esp;&esp;赵盛在鸭子湖后的果园摘了小半筐梨,又挑着摘了十来颗柿子。
&esp;&esp;提着筐刚推门进院,洗衣服的马冬梅就急忙迎了上去,“二哥,你可算回来了,我能跟你打听个事吗?”
&esp;&esp;“你说。”
&esp;&esp;赵盛把筐放门边,从筐里挑了一颗品像好的梨,视线扫过神情急切的马冬梅,很快就把事猜了个七七八八。
&esp;&esp;“赵力前段时间跟你拿钱的时候,他有跟你提过是因为什么事吗?我担心他在城里碰到事,又瞒着家里。”
&esp;&esp;听到说话声,林亦依睁开眼睛朝两人看了过去,隔得有点远听不真切,又把椅子往院门方向抬了几步。
&esp;&esp;“前段时间厂里比较忙,天天早出晚归,老三打了好几次电话我才接到。
&esp;&esp;电话里一两句话又说不清楚。
&esp;&esp;他着急要用钱只简单提了两句有事,也没说具体,钱是邮过去的。”
&esp;&esp;赵盛语气平淡说完,视线越过马冬梅看向不远处挪移位置的人,冷淡神情多了些温度,唇角不知觉勾起。
&esp;&esp;没打听到消息,马冬梅更加忧心,语气也有些焦急,“二哥,你能帮我给他带几句话吗?顺便再帮我带些钱给他,我怕他手里不方便,一个人在城里也没处张口。”
&esp;&esp;大哥赵兴一家虽然在省城,但要找他借钱帮忙肯定没戏。
&esp;&esp;赵盛是男人自然懂男人,他虽然撞见城里的事,但也不好插手老三屋里事,想了下,说了些不痛不痒的话。
&esp;&esp;“你要是着急,我把他学校的电话号码给你,你中午就去拨一个。
&esp;&esp;我这段时间都是跑矿区,带话带钱比较慢,等我去省城跑运输估摸得小半月以后。”
&esp;&esp;再等半个月马冬梅估计自己得急死,要不是秋收脱不开身,她早就去省城了。
&esp;&esp;“行,那麻烦二哥给我留个电话号码。”
&esp;&esp;马冬梅果断要了电话号码,等会儿吃了午饭她就去镇上打电话。
&esp;&esp;林亦依在旁边仔细听了一耳朵,男人话里话外的意思他不会掺合,也不会多说。
&esp;&esp;夫妻间的事,夫妻自己解决。
&esp;&esp;从理性上讲,男人这样做是正确的。
&esp;&esp;但站在同为女性的角度上看,林亦依比较同情妯娌,恨不得马上告诉她在学校看见赵力和女同学漫步说笑的事。
&esp;&esp;有的事从表面上看起没什么问题算不上出格,但见微知著,其实就是某些事在生根发芽。
&esp;&esp;充满隐晦与私欲的嫩芽在它没有长出地面,成熟结果之前,谁都不能去别人的土地上替农场主拔掉它。
&esp;&esp;能拔掉它的只能是这片土地的所有者。
&esp;&esp;地是农场主的命,也是赖以生存的家园。
&esp;&esp;失去土地,农场主就只能改行或者进城换地另谋生路。
&esp;&esp;又或者重新来过找到下一块地继续当农场主。
&esp;&esp;可是,土地永远都爱绿植,无条件的滋养它,农场主只能不停的拔草洒农药。
&esp;&esp;马冬梅只比她大几岁,二十多岁最美好的年纪就奉献给了这片广阔无垠的庄稼地。
&esp;&esp;没有丈夫的陪伴,独自带着两个儿子在乡下干农活挣口粮。chapter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