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但是于夫罗又不是傻子,不可能明知道前路不通还非要走。
&esp;&esp;京师朝堂更都是人精,如果紧闭城门就能解决问题他们也不会自曝颓势对外求援。
&esp;&esp;有猫腻,诏书绝对没把事情说清楚。
&esp;&esp;几位谋臣交换了眼神,都意识到京城之危可能是噱头,真正的危机还藏在暗处不曾显露。
&esp;&esp;荀晔听着听着也琢磨出了不对劲,“于夫罗离开袁绍之后没有安身之地,完全可以和之前一样和山贼联合积攒实力。并州的贼匪不敢露头,冀州忙于应对公孙瓒可没空清剿境内贼匪。”
&esp;&esp;袁绍眼光高,贼匪作乱在他眼里都是小打小闹,州牧的态度那么明显,上行下效地方官员也不会对贼患有多重视。
&esp;&esp;于夫罗在袁绍手底下干了那么长时间,应该很清楚冀州的情况,找个山头当安身之处对他来说不算难。
&esp;&esp;问题来了,京城到底有什么大坑在等他?
&esp;&esp;荀小将军看向他聪明绝顶的谋士叔,发出来自灵魂的问话,“这事儿当真确定一定以及肯定和袁术没有关系?”
&esp;&esp;之前说袁术和刘表在装模作样是玩笑话,但是现在,他真的怀疑于夫罗背后有袁术撑腰。
&esp;&esp;荀彧顿了一下,没有说话。
&esp;&esp;于夫罗作乱之前他们都不觉得袁术和刘表争地盘的同时还能分心干别的,然而如今局势乱成这样,真相到底是什么样还真不好说。
&esp;&esp;王司徒做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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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几个聪明人聚在一起分析局势,越分析越觉得于夫罗、或者说、指使于夫罗进犯京师之人真正目标不是京城而是颍川。
&esp;&esp;京师有难,周围有余力且能迅速进京支援的只有一个颍川。
&esp;&esp;袁术在和刘表干仗,袁绍在和公孙瓒争锋,关东联盟时唯二心怀汉室铆足心思除董的曹操和孙坚都在东郡剿匪,再远的其他势力就算知道京城有难也是远水解不了近渴。
&esp;&esp;再看看颍川,他们荀小将军也是除董的功臣,和那些只想借“匡扶汉室”来壮大自身的相比完全称得上赤诚忠心。
&esp;&esp;连得了好东西之后的第一反应都是献给朝廷,他不忠心谁忠心?
&esp;&esp;更有甚者,现在已经不是想不想去的问题,而是想要保住名声的话就不得不去。
&esp;&esp;抢美人歌伎是无足挂齿的小事,旁人议论几句也就一笑而过。如今他的立场天下皆知,若是明知朝廷有难而不去援助,天下人的唾沫都能把他淹死。
&esp;&esp;颍川招降贼匪抄家屯田进行的风风火火,但是现在吕布带领麾下精兵支援东郡,若荀晔这个太守再带走剩下的兵去支援京城,只剩下那些郡兵县兵根本扛不住事儿。
&esp;&esp;抄家是得罪人的活儿,将世家大族的财产充公可以解一时之急,也能杀鸡儆猴让幸存的世族不敢闹事,但是世家大族也知道唇寒齿亡的道理,一旦颍川兵力空虚,有心之人稍加挑拨就能让他们临阵倒戈。
&esp;&esp;世族老老实实听安排的时候官署的确省心,可一旦他们齐心协力不服管教,东郡就是最好的例子。
&esp;&esp;曹操身为太守却调动不了郡县资源,东郡十五个县城各自为政,黑山贼打过来就是逐个击破,整合不了兵力的话想自救都难。
&esp;&esp;“先不论袁术与刘表相争之事是真是假,如果将军带兵进京,颍川能用的兵力就只有郡县卫兵。”戏焕神色微沉,“如果颍川也跟着生乱,即便将军或者温侯能立刻赶回来,只怕除了颍阴、阳翟、长社几县外其他都是紧闭城门。”
&esp;&esp;他们小将军没来颍川之前颍川的世家大族弃袁术而投袁绍,如今他们小将军的手段比袁术更让世家大族无法容忍,他们再重新支持袁术也不是不可能。
&esp;&esp;袁公路出身优渥很少受过挫折,以他的小心眼极有可能悄悄使坏。而看如今的局面,他袁公路派人撺掇袁绍身边的武将叛离也合情合理。
&esp;&esp;“但是不管怎么样,京城那里我们肯定不能不管。”荀晔听他们分析听的头大,索性简单粗暴的定下安排,“这样,我先带兵前去洛阳,然后只留一队亲兵,让其余士兵趁夜返回颍川。”
&esp;&esp;洛阳城还没有危险到随时可能城破的地步,京城派人到颍川求援,他们也能派人去并州求援。
&esp;&esp;颍川能上阵的精兵不多,并州身经百战的精锐随便挑一支都能灭掉于夫罗,反正南匈奴已经被收拾的差不多了,再灭个于夫罗正好让南匈奴各部首领在地底下团圆。
&esp;&esp;算计人者人恒算计之,没道理只能不敢见光的蟑螂算计他们不准他们算计回去。
&esp;&esp;“于夫罗屯兵在黄河北岸的河阳津,看上去声势浩大实际上却不一定敢渡河。”荀晔起身将屏风后面的舆图推出来,“从上党到河阳津,急行军不到两日便能抵达,就算于夫罗真的渡河攻打洛阳,并州的援军也来得及救援。”chapter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