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梁安宁突然被梁玉山送走,纪忠不仅要知道缘由,还要把人接回来。
&esp;&esp;面对纪忠的质问,梁玉山沉默不语。
&esp;&esp;今时不同往日,叶柔不是二十年前的郑莉莉,对于当年的事情,她不会轻易罢休。
&esp;&esp;当年的事情和牵扯到其中的人,叶柔恐怕一个都不会放过,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罢了。
&esp;&esp;恐怕日后,纪忠连纪雁都护不住,更不要说安宁了。
&esp;&esp;送走梁安宁,是梁玉山作为父亲,唯一能为她做的。
&esp;&esp;但纪忠不清楚这一点,只当是梁玉山偏心叶柔,见梁玉山不语,笑得很冷道:“玉山最近胆子大了许多,看来对于首长的位置,你势在必得了?”
&esp;&esp;梁玉山沉默。
&esp;&esp;纪忠却只当他是默认,阴沉沉看了他一眼,下楼去了。
&esp;&esp;梁玉山看着他背影,沉沉叹口气。
&esp;&esp;李卫军将一切收入眼底。
&esp;&esp;老首长一走就没有人能镇得住这只老狐狸了。
&esp;&esp;还是该提醒叶柔,小心纪家人为好。
&esp;&esp;粉色变美奖励
&esp;&esp;这一个月来,叶柔进过这间病房很多次,但从未有一次,像这次如此恐惧进去。
&esp;&esp;病房的灯昏黄,原本该是温馨的暖黄色,在叶柔眼里却是一片惨白的冷色。
&esp;&esp;消毒水味道格外刺鼻,熏的叶柔眼眶发酸。
&esp;&esp;她一步步走至病床旁。
&esp;&esp;老首长费力掀开眼皮,见到是她,笑了。
&esp;&esp;这个笑容和往日一样,和蔼、包容。
&esp;&esp;叶柔该像往日一样回一个笑容,但此时此刻,她的嘴角像是坠了秤砣,脸部肌肉无论怎么用力都笑不出来。
&esp;&esp;老首长笑着道:“丫头,不要难过,如果没有你,我恐怕早就去地下见我那些老战友了。”
&esp;&esp;叶柔只觉得冷,很冷。
&esp;&esp;她上一世就是医生。
&esp;&esp;医院是死亡与新生发生频率最高的地方。
&esp;&esp;按理说作为医生她该见惯了死人,早就习以为常才对。
&esp;&esp;可叶柔不一样,她恐惧死亡,也惧怕见到人死。
&esp;&esp;或许是和她父母出车祸有关。
&esp;&esp;出门前还笑意吟吟,贴心嘱咐她的父母,再见面,鲜血淋漓,面目全非,一丝生机都没有。
&esp;&esp;叶柔原本想读和天文相关的专业。
&esp;&esp;父母曾经问过她,为什么想学天文学。
&esp;&esp;叶柔还记得她的回答:因为太阳、月亮、星星不会死,也不会突然离她而去。
&esp;&esp;她不想见到死亡,更不想见到生命在面前一点点流逝,而她束手无策。
&esp;&esp;所以她放弃天文学,果然选择了医学专业。
&esp;&esp;叶柔是妇产科医生。
&esp;&esp;妇产科的死亡总伴随着新生。
&esp;&esp;在妇产科工作了五年的叶柔,对于死亡的感受更加复杂。
&esp;&esp;正因为体会的太深刻、太复杂,对于死亡她比常人知道的更清晰,也就更加惧怕。
&esp;&esp;穿到这个世界快两年了,叶柔又一次尝到了无能为力的滋味。
&esp;&esp;她身负系统,身上有很多挂,本该在这个世界横着走。
&esp;&esp;但可笑的是,她仍然对于死亡的降临束手无策。
&esp;&esp;老首长轻声道:“丫头,不要为我难过,我其实早就盼着这一天了。”
&esp;&esp;人老了有多可怕?
&esp;&esp;你可以清晰感受到生机从身体中流逝出去,无论出多少药都堵不住身体里的窟窿。
&esp;&esp;精力不济、身体各个部位逐渐不听使唤,越老越疼,哪里都有毛病。
&esp;&esp;对于死亡,老首长只有一个感受,太疼了。
&esp;&esp;疼的他夜半偷偷的哭,甚至想过不如拿枪崩了自己,一了百了。
&esp;&esp;但他不能死,有太多事像是绳子一样紧紧捆住他,不把这些绳子解开,他都不能死。
&esp;&esp;他勉力支撑,也几次险些死去,是叶丫头突然出现,缓解了他的疼,让他可以从容面对死亡。chapter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