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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7节（第2页）

&esp;&esp;老头嗤笑：“女人？救人？”

&esp;&esp;两个上扬的短句，充分表示了老头的不屑。

&esp;&esp;江辰嘴角的弧度拉首：“老头，你瞧不起女人？”

&esp;&esp;老头不知想起了什么，眉眼骤然冷下去，“我可不敢小瞧女人。”

&esp;&esp;他有今天，都是因为一个女人。

&esp;&esp;“别废话了……明天你必须下山。”老头把跑远的话题扯回来，冷着脸再次强调。

&esp;&esp;“至于你媳妇……跟我说下她的长相……我去帮你找她。”

&esp;&esp;江辰摇摇头，含着笑道：“我老婆不用别人救。”

&esp;&esp;他努力别让他老婆来救他，就算没有拖后腿了。

&esp;&esp;江辰没在继续这个话题，看着老头，突然问道：“老头，你是矿工吧？”

&esp;&esp;老人眉眼一冷，看向江辰的目光骤然变得凌厉。

&esp;&esp;他以一个极其敏捷的速度，抄起挂在山洞壁上的箭，瞄准江辰厉声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esp;&esp;被箭瞄着，江辰眉头都没有动一下。

&esp;&esp;他声调平静道：“这山下来了很多人，除了我，还有很多公安。”

&esp;&esp;“公安？”老头拉弓的手一松，暗沉沉的眼睛一亮。

&esp;&esp;“常家村拐卖人口，己经有了切实证据。”江辰语气微顿，盯着老头继续道：“现在还加上一条私自挖矿。”

&esp;&esp;老头拉弓的手彻底松开，知道江辰身份后，他敌意大减：“你说的没错……我确实是矿工。”

&esp;&esp;他把弓箭挂回到山壁上，火光在老头沟壑纵横的脸上投下阴影。

&esp;&esp;“七二年的事故，坑道塌了八十米。”他掀开衣襟，腰腹间狰狞的疤痕如同扭曲的矿脉，“三十六个弟兄，就我卡在通风井里捡了条命。”

&esp;&esp;洞外传来猫头鹰的啼叫。

&esp;&esp;老头掀起杂草似的蓬乱头发，露出炸瞎的左眼，“我这只眼睛就是被雷管崩瞎的。”

&esp;&esp;左眼上眼敛肌肉撕脱，眼皮不受控制半下垂，灰白色眼球毫无生机。

&esp;&esp;见年轻人没被他这只眼睛吓到，脸上甚至都没露出异色，老头撇撇嘴，重新用头发遮住左眼。

&esp;&esp;江辰对这样的眼睛并不陌生，毕竟他上一世也在黑矿当过矿工，地下矿脉里什么样畸形的人都有，他早就习惯了。

&esp;&esp;老头继续道：“他们以为我也死在里面了，我就趁着机会逃了出来。”

&esp;&esp;江辰敲敲手指，72年到80年，这中间的八年，老头一首躲在山上？

&esp;&esp;他这么想也就这么问了。

&esp;&esp;老头平淡道：“除了这山，我无处可去了。”

&esp;&esp;江辰眯了眯眼，注意到老头没有说实话，也没有追问，开始问矿场里面的情况。

&esp;&esp;老头看出他的意思，摇头道：“矿场的监工手里都有枪……常龙收留了不少亡命徒……都是杀过人的通缉犯守着矿场……凭你一个人摸不进去。”

&esp;&esp;“而且……”老头没说话，目光落在江辰腿上，意思己经很明显了。

&esp;&esp;常家村27

&esp;&esp;江辰没有说他的伤己经好了，只是接着问道：“国家不许私人挖矿，他们挖的矿怎么卖出去？”

&esp;&esp;“那法子可多了去了。”老头讥笑道：“挂在有挖矿许可证的其他村子下，每吨交三块钱挂靠费，这些矿石就能完全“洗白”。”

&esp;&esp;江辰想到老头说的西边不能走，了然道：“所以西边那两个村子有挖矿许可证，常家村把私自挖出来的矿都挂到他们名下？”

&esp;&esp;老头赞赏点点头：“除了交挂靠费，他们还能联系到矿耗子……”

&esp;&esp;怕江辰听不明白，老头还解释道：“也就是矿石中间商。”

&esp;&esp;江辰上一世挖过矿，对这些词并不陌生，配合点点头。

&esp;&esp;老头继续道：“这些矿耗子，有私下贩卖链，也能把这些矿“洗白”，就是费点事。”

&esp;&esp;“常家村的常飞就是借着矿车，说是卖矿石，实则是卖人。”

&esp;&esp;江辰立刻明白，为什么程刚蹲常家村这么久，始终没有抓到他们运人的方式了。

&esp;&esp;原来是常家村把人攒够一个数量，就由常飞带到西山另外两个村子，装在矿车里，借着卖矿运出去。

&esp;&esp;“这些畜生东西，为了钱，什么都顾不及了。”老头唾骂道。

&esp;&esp;“西边那两个村子为什么配合常家村贩卖人口？”据江辰所知，卖矿的利润足以养活一个村子，再加上有许可证，完全不必铤而走险，参与常家村贩卖人口的事情。

&esp;&esp;“因为……现在的常家村是假的。”老头声音阴骘。

&esp;&esp;江辰倏然抬起头，紧紧盯着老头。

&esp;&esp;“这没什么好瞒的。”老头淡然翻着叉着肉块的木棍，“常是大姓，所谓的常家村其实是三个村子的合称。西山另外两个村子原本也叫常家村，只是山脚的常家村和另外两个村子关系并不好。”

&esp;&esp;常家村背靠的山，没有矿，但山上遍布药材，靠着采药卖药，常家村条件比另外两个村子好很多。

&esp;&esp;因为有矿山在，种不了庄稼，另外两个村子常年在饥饿边缘徘徊。chapter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