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郑致远安静听着,闻言问道:“既然有问题,为什么不去和你们古馆长反映?”
&esp;&esp;孙白情面对叶柔外公,神色一正:
&esp;&esp;“古馆长和胡馆长关系不好。”
&esp;&esp;“听说是对于文物保护和展出方面意见不一致。总之经过商议,古馆长只管文物展出和保护这方面的事情,内部工作则由胡馆长负责,所以说了也没用。”
&esp;&esp;郑致远微微拧眉。
&esp;&esp;他和古学是老相识,清楚古学有个毛病,只要大方向不错,特别擅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esp;&esp;没想到这些年他还是这样。
&esp;&esp;想必古学也知道胡馆长侄子干的糊涂事,但为了博物馆顺利开业,全都忍了。
&esp;&esp;郑致远不赞同拧眉。
&esp;&esp;三人谈话间,杨帆己经拽着胡兴到了介绍板前,厉声道:“我明明和你说的是115块,为什么这里是113!”
&esp;&esp;胡兴当着这么多人面被拽过来,只觉得丢人。
&esp;&esp;他一把打开杨帆的手,拽拽衣襟,不耐烦道:“我还以为是什么大事呢。”
&esp;&esp;杨帆瞪大眼睛,气的脸通红,指尖戳着展板,发出咚咚闷响声:
&esp;&esp;“这不是大事?什么算大事?”
&esp;&esp;“这么多业界前辈也会来,要是让他们发现会怎么想我们展馆!”
&esp;&esp;“老师明明开业前说了,不能马虎,不能马虎,你答应的好好的,结果呢?”
&esp;&esp;“行了。”胡兴语气烦躁:“错了就拿下来改呗,唠唠叨叨没完没了,烦死了。”
&esp;&esp;“我烦人?”杨帆气的嗓门更高:“明明是你做错了事,现在成我烦人了?”
&esp;&esp;“吵什么!”一道严厉声音炸响。
&esp;&esp;叶柔侧头看去,只见看热闹的人群间走出一个人。
&esp;&esp;看岁数和古馆长一般大,穿着一身黑西装,面色严肃,鬓角花白。
&esp;&esp;他沉着脸走出来,吵嚷不停的杨帆和胡兴二人同时闭上嘴,低下头。
&esp;&esp;叶柔了然,这位应该就是“胡馆长”了。
&esp;&esp;他低声训斥了学生和侄子,对参观的人道歉,很快就把这件事平了过去。
&esp;&esp;叶柔见没热闹看,刚想让孙白情领着他们在向前走,忽然袖口被拽住。
&esp;&esp;她侧头看过去,是宋奶奶。
&esp;&esp;“怎么了?”
&esp;&esp;宋知书面色凝重,低声道:“这件……怎么像是赝品。”
&esp;&esp;赝品风波
&esp;&esp;叶柔闻言怔住,反应了一会,才理解宋奶奶在说什么。
&esp;&esp;她循着宋奶奶指尖看过去,是个骆驼形状的彩色陶俑,外观古朴,色泽陈旧,带着微微铁锈色,釉色鲜艳。
&esp;&esp;正是一件唐代低温彩色陶俑,简称唐三彩。
&esp;&esp;叶柔仔细看了一圈,没发现什么端倪,低声询问宋奶奶:“您怎么看出这是赝品?”
&esp;&esp;“看胎质,真品唐三彩胎质多为白色、淡黄色或淡红色,胎质细腻,你看断面出,颜色应该由白渐变到黑,而赝品不会有这种明显变化。”
&esp;&esp;“光泽也不同,真的唐三彩釉光柔和温润,年代久远会出现蛤蜊光,颜色浮于表面,通常五颜六色,假的则会内含贼光,只会有一两种颜色。”
&esp;&esp;宋奶奶讲的细致,叶柔一边听着一边仔细观察,她五感敏锐,眼力惊人,发现果然如宋奶奶所说。
&esp;&esp;这些都太细微,若是换个常人来,或许不会发现这些不同。
&esp;&esp;叶柔首起身,面色微微发沉:“果然如您所说,确实不对。”
&esp;&esp;孙白情见两人围着一件彩陶看个不停,以为叶柔喜欢,当即凑上前表示,家里有件相同的,可以赠送给叶柔。
&esp;&esp;叶柔摇摇头:“谢谢了,但不用。”
&esp;&esp;她示意孙白情靠近些,低声对她道:“你帮我请古馆长进来好吗?我有事和他说。”
&esp;&esp;孙白情见叶柔面色凝重,没有推辞,当即出去找人。
&esp;&esp;那边的胡馆长听学生说了来龙去脉,知道是叶柔一行人最先发现不对,上前主动道歉:
&esp;&esp;“对不起,各位,这确实是我们馆出了错,扫了诸位兴致,我在这里代我们博物馆,向诸位道歉。”
&esp;&esp;他态度良好,语气诚恳,郑致远等人纷纷表示没关系。
&esp;&esp;见他们没有打算追究,胡馆长狠狠松口气。
&esp;&esp;他正要带着学生和侄子离开,就见古学匆匆进来,快步至一年轻女孩身边。
&esp;&esp;胡馆长拧眉。
&esp;&esp;开馆前,他和古学己经商议过,古学在外接待客人,他则负责观内事务,现在见古学丢下外面一众客人进来,胡馆长有心想要提醒他。
&esp;&esp;但碍于叶柔一行人在,没有贸然靠近,只等古学和年轻女孩说完话再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