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叶柔听的心里很不是滋味。
&esp;&esp;她攥着拳头,像是被激怒炸毛的小兽,愤恨道:“外公你是校长,教育学生是你职责所在,这件事你没有错。”
&esp;&esp;“外婆也没错,在那个情况下,她作为母亲,为了保护两个孩子,她只能处处忍让,也没有错。”
&esp;&esp;郑致远怔怔看着叶柔,只听叶柔道:“错的是李家人,是那些仗势欺人的学生,不是你和外婆,你们也不该拿别人的错误惩罚自己。”
&esp;&esp;好人与坏人最根本的区别是,好人会反思,坏人不会。
&esp;&esp;即便听了叶柔的话,知道错不在自己,但郑致远仍然很消沉,对儿女的愧疚叫他无颜再见爱妻。
&esp;&esp;他没有再坚持要见阮听文,只是把猴子叫出来,叮嘱他了些,阮听文的习惯和爱吃的饭菜,怕猴子记不住还说要写下来给他。
&esp;&esp;但知道猴子不认字后,重重叹口气,一脸黯然的走了。
&esp;&esp;叶柔立在台阶上,看看外公颓废走远的背影,再想想躲在炕角,全无求生意志的外婆。
&esp;&esp;她磨牙恨声道:“李广,李文欣!”
&esp;&esp;正在叶柔愁找不到替外公外婆报仇的方法时,李家人主动送上门了。
&esp;&esp;——
&esp;&esp;制片厂下的片场,来自川省导演,扯着嗓子喊道:“搞快些嘛!”
&esp;&esp;“演员嘞?景都搭好喽,叫她快点出来!”
&esp;&esp;“副导演躲哪去咯?又去偷闲耍懒!”
&esp;&esp;导演一发火,剧组里的人全都忙了起来。
&esp;&esp;剧组所有工作人员,都认为这部电影设定新奇,一定会爆火,再加上投资人大方,没有其他要求,所有工作人员都极其认真。
&esp;&esp;莲心作为编剧,其实不用出现场,但她怕叶柔钱打水漂,一定要自己亲自来盯着。
&esp;&esp;她坐在角落里,抱着剧本,认真揣摩台词和剧情。
&esp;&esp;曼曼化好妆出来了。
&esp;&esp;她长相美艳,但为了饰演被家务蹉跎的可怜女性形象,特意涂黑皮肤,将精心保养的长发剪成利落短发,裹着缝了一层层补丁的破褂子,端着陶瓷盆走了出来。
&esp;&esp;她之后还跟着两个演员。
&esp;&esp;分别是饰演恶婆婆资历很深的老前辈余翠平,和制片厂塞进来的年轻女演员赵睇,出演刁蛮小姑姑。
&esp;&esp;演员到位,开拍!
&esp;&esp;今天这场戏是,曼曼饰演的女主发现于小凤,被婆婆刁难叫她凌晨起来磨豆腐。
&esp;&esp;家里明明有一头老牛可以帮着拉磨,恶婆婆非说老牛还要耕地,不能累,叫自己儿媳妇拉磨,拉的慢了,就破口大骂。
&esp;&esp;演员演技精湛,戏外的莲心明知道是拍戏,还是握紧了拳头。
&esp;&esp;这场是女主演曼曼的情绪爆发戏,剧组里大气都不敢吭一声,专心看着。
&esp;&esp;只见曼曼饰演的于小凤又累又饿,忍无可忍就要和婆婆吵起来时,忽然片场外一阵喧哗。
&esp;&esp;导演破口大骂:“是哪个龟孙!”
&esp;&esp;片场闹事2
&esp;&esp;莲心也跟着看过去。
&esp;&esp;副导演张盛穿着深蓝色的确良衬衫,头发上抹着发油,夹着公文包,踩着锃亮的尖头皮鞋。
&esp;&esp;作为导演的同学,明明同岁,他看着像是导演爹。
&esp;&esp;奇怪的是,张盛一改往日的目中无人,表情格外谄媚。
&esp;&esp;莲心定睛一看,张盛身后还跟着两个女人。
&esp;&esp;上了年纪的女人看着有五十岁,打扮的倒是很年轻,但眼角的皱纹和鬓边半白的发丝出卖了她的年龄。
&esp;&esp;一双上翘凤眼扫来扫去,下垂的嘴角紧紧抿着,似是嫌弃片场杂乱,脸上是掩饰不住的嫌弃。
&esp;&esp;挽着女人的是个年轻女人,看着三十多岁,也长着一双丹凤眼,显然这是一对母女,同样抬着下巴,一脸倨傲。
&esp;&esp;昨夜刚下过雨,小路是块低洼泥地,一下雨泥泞一片,格外难走,踩进去泥似是胶水能把鞋底牢牢粘住。
&esp;&esp;工作人员进出片场都是踩着扔在泥地上的碎砖块,但进来的这对母女并不熟悉这块路。
&esp;&esp;一个没站稳,稍年轻些的女人鞋子结结实实踩在了泥地里。
&esp;&esp;“啊!”像是火车汽笛响了,叫的在场人脸上同时变青了。
&esp;&esp;莲心也不堪承受般捂住耳朵。
&esp;&esp;这是哪里来的女高音,这么嘹亮的嗓子不去唱歌真是可惜了。
&esp;&esp;折磨远远没有停止,这还只是个开始。
&esp;&esp;只是踩到泥而己,女人表现的像是踩到了屎,又是哭又是叫,吵闹个没完。
&esp;&esp;张盛也被她哭的手忙脚乱,关键时刻,还是导演反应最快,也或许是受不了女人叫喊的声音。
&esp;&esp;导演叫上几个工作人员,像是拔萝卜似的把女人从泥地里薅了出来。chapter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