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周云带着行李回到家以后,事情果然如薛淑珍所料。
&esp;&esp;几个嫂子一听说她要离婚,连忙过来劝阻。
&esp;&esp;“好好的干啥要离婚啊?是不是江毅舟拿小子欺负你了?我让你哥上门打他去!”
&esp;&esp;周云红着眼眶道:“没有,我跟他过不下去了,没话说,没感情了。”
&esp;&esp;“咋会没感情呢?人都是越过感情越深,你咋可能越过反倒没感情了呢?你说这话真可笑。”
&esp;&esp;“真的,我真的不想跟他过了,我俩一天到晚不说一句话,就像哑巴一样。”
&esp;&esp;“那你咋不说话呢?”
&esp;&esp;“不说我不说,是他不说。”
&esp;&esp;“是不是你惹毅舟生气了?”
&esp;&esp;“我没有,他就是存心不想和我过了。”
&esp;&esp;周云说着,眼泪又流下来了。
&esp;&esp;大嫂递上纸巾,语重心长道:“小云啊,其实夫妻之间,也没那么多话要讲的,我跟你大哥也一样,他干活下班回来,累了一天了,懒得说话。”
&esp;&esp;“这时候我要是再去烦他,他肯定要跟我甩脸子的,他只是太累了,不是不想跟你过,你是不是误会什么了呀?”
&esp;&esp;周云吸了吸鼻子摇头:“没有,我没有误会,他对我的那种冷,是发自内心的,他对我是精神上的折磨。”
&esp;&esp;“我每次看到他从我面前路过,一句话也不说,我的灵魂就开始叫嚣!”
&esp;&esp;这一番来自高学历对生活的领悟,让这几个嫂子琢磨半天。
&esp;&esp;二嫂说道:“小云你说的是不是有点儿严重了?他不过是没跟你说话,怎么还灵魂叫嚣了呢?”
&esp;&esp;“那魂儿要是敢出来叫,那还能活不?”
&esp;&esp;三嫂附和道:“就是!他不跟你说话你不也清净嘛,咋就折磨你了?你就那么稀罕他跟你说话啊?”
&esp;&esp;“之前你嫁过去的时候,江毅舟和江锦舟还有他爸,那不都是闷头驴,家里祖传的不爱说话,你都在他家过了十多年了,也该习惯了呀。”
&esp;&esp;四嫂:“是啊小妹,离婚这种话可不能轻易说啊,离了婚的女人,日子过的苦着呢。”
&esp;&esp;“就算你不为自己考虑,也得为磊磊考虑一下啊,磊磊还那么小,你忍心看着他没娘吗?”
&esp;&esp;三嫂:“就算你真的离婚了,再嫁也得看看是不是家,如果找了个不是家的,天天打你,那才真的叫灵魂叫嚣,叫都叫不应呢!”
&esp;&esp;大嫂:“对啊,咱们村,也就一家离婚的,就因为男人喝醉打了她一顿,她离婚了,结果又找了一家,是个好赌的,天天挨打。”
&esp;&esp;“那打的呦,啧啧啧……身上的伤就没断过,她敢跑,男人抓到就给捆起来了,不给吃不给喝,饿两天她还得老老实实给男人暖被窝……”
&esp;&esp;几个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开始吓唬周云,劝她不要离婚。
&esp;&esp;周云一张嘴敌不过四张嘴,便先找借口,说自己在家里冷静几天。
&esp;&esp;等过段时间冷静完了,江毅舟来接她,她就回去。
&esp;&esp;几个嫂子这才停止对她洗脑。
&esp;&esp;可她住在谁家又是个事儿。
&esp;&esp;几个嫂子商量来商量去,谁也不愿意她住自己家。
&esp;&esp;最后周云决定:“我住老家,住妈生前住的屋子!”
&esp;&esp;几个嫂子这才闭了嘴。
&esp;&esp;周老三一家住的就是老庄子,周云收拾好行李,去了周老三家。
&esp;&esp;他妈生前住的屋子很小,而且早已被老三媳妇儿当成了杂货屋。
&esp;&esp;如今周云回来,她只能捏着鼻子收拾。
&esp;&esp;整理了半个多小时,终于把床腾出来了,拿了一床连他们都不用的旧褥子铺上,又给了一床硬邦邦的被子。
&esp;&esp;周云摸着,这床被子之前应该是当褥子铺过,不然不可能这么硬。
&esp;&esp;可她第一天回家嫂子就这样待她,她不敢多说一个不字,反而还要一直感谢。
&esp;&esp;不然只怕这床被褥也没有了。
&esp;&esp;周云回到娘家遭嫌弃
&esp;&esp;夜里,她躺在硬邦邦的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esp;&esp;感觉床很硬,还一股霉味儿,她不适应。
&esp;&esp;家里的床又大又软和,被褥的棉花都是搬家的时候,薛淑珍新打的,她好怀念自己的被子。
&esp;&esp;可一想起江毅舟,她又咬牙,觉得自己可以忍一忍。
&esp;&esp;早上,她怕三嫂嫌弃她太懒,所以早早就起来了。
&esp;&esp;可家里却一个人也没有,灶台也是凉的,更没有早饭。
&esp;&esp;她朝屋里喊:“三哥……三嫂?”
&esp;&esp;没人应,看家里自行车也没了,应该是都出去了。chapter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