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这一次,她再也没有找到他。
&esp;&esp;再见的时候,就已经是临死之前的那次意外重逢了。
&esp;&esp;谢欢颜猛地惊醒,盯着百子帐,半晌才发现,自己已经出了一身汗。
&esp;&esp;她似乎知道了为什么沈牧之会不告而别,他是那日被衙役当街欺负,所以受到了刺激,发誓想做人上人,所以走了那条路。
&esp;&esp;好像这理由,也不是很充分,哪里似乎被她忽视了。
&esp;&esp;但是不管怎么说,这个梦境提醒了她,绝对不要再去凑那场热闹。
&esp;&esp;或许没有这个导火索,沈牧之不至于受到刺激。
&esp;&esp;正当她心思百转间,忽然听沈牧之道:“你喝水吗?”
&esp;&esp;谢欢颜吓了一大跳,侧头看他:“这么巧,你也醒了。”
&esp;&esp;看着外面,还漆黑一片,没有天亮的迹象。
&esp;&esp;根本没有睡着的沈牧之点点头,长腿一迈已经从床上下去:“我给你倒点水去。”
&esp;&esp;“好。”
&esp;&esp;谢欢颜喝了水后又躺下,没有把梦境告诉他。
&esp;&esp;沈牧之道:“做噩梦了?”
&esp;&esp;“嗯。”谢欢颜随口道,“梦见了那只耗子。”
&esp;&esp;她努力想,这件事情应该就在不久之后发生;那一天,她坚决拉着沈牧之不再出门。
&esp;&esp;但是有些事情,无论怎么努力,都改变不了结局,这是无法更改的命运。
&esp;&esp;装病
&esp;&esp;接下来的日子波澜不惊,因为只有一墙之隔,所以谢欢颜每日带着沈牧之回家蹭饭吃。
&esp;&esp;考虑到前世的状况,她还郑重和谢常胜谈了一次,大意就是请他多顾虑一下沈牧之的感受,说他比较容被触动。
&esp;&esp;谢常胜气得吹胡子瞪眼:“你再说一遍!他容易被触动,你爹不容易被触动吗?”
&esp;&esp;小棉袄胳膊肘往外拐,这简直是在他心头扎刀。
&esp;&esp;好在谢欢颜对付亲爹还是很有一套的,终于磨得他松口。
&esp;&esp;只要她爹松口,两个哥哥自然也不会和爹对着干。
&esp;&esp;沈牧之沉默寡言,但是眼里有活,诸如挑水劈柴这些粗活累活,都被他承包了。
&esp;&esp;吃饭的时候他也不太主动伸筷子,常常就是闷头扒拉自己面前的米饭。
&esp;&esp;谢欢颜心疼他这受气的样子,所以每次抢着盛饭,在沈牧之碗底铺上荤菜,这样多少他能吃点。
&esp;&esp;可是顿顿饭都在一个屋檐下,这个“秘密”很快就被察觉。
&esp;&esp;谢常胜很不高兴,脸色阴沉着;谢仲谋则直接多了:“娇娇,你不能偏心,二哥怎么没有?二哥这么瘦,要补补!”
&esp;&esp;沈牧之便作势要把自己碗里的肉给他,谢仲谋十分嫌弃地避开:“我不要。”
&esp;&esp;谢欢颜道:“二哥,这盆红烧肉,你自己都吃了一大半了,还好意思说!沈牧之,你多吃点,别管二哥。”
&esp;&esp;沈牧之看着她笑,并不说话。他越是如此,谢欢颜就越心疼他,气得谢仲谋跳脚。
&esp;&esp;“沈牧之就是故意的!”
&esp;&esp;欧阳氏瞪他:“那不是你妹婿吗?直呼其名做什么?”
&esp;&esp;谢仲谋哀嚎:“娘是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顺眼,我这个亲儿子都没地位了。”
&esp;&esp;谢欢颜抿唇看着他闹,给阿铎和劲宝都各自夹了一块红烧肉。
&esp;&esp;“谢谢娘。”阿铎乖巧地道。
&esp;&esp;谢仲谋道:“还带着个拖油瓶,真不知道他有什么好的…”
&esp;&esp;“二哥!”谢欢颜怒了,“你要再这么说话,别吃我做的菜了!你挤兑沈牧之就算了,阿铎还是个孩子!”
&esp;&esp;谢伯言也道:“仲谋你过了。”
&esp;&esp;阿铎道:“没事,二舅舅不是针对我的。”
&esp;&esp;谢仲谋简直抓到了救命稻草,又给阿铎夹了好几块红烧肉:“阿铎,以后你就是我亲外甥了!”
&esp;&esp;这话把众人都逗笑了。
&esp;&esp;日子就这般波澜不惊地过着,转眼间又到了镇上那家搭戏台唱戏的时间。
&esp;&esp;因为提前便知道了,谢仲谋这个性格跳脱的便十分想去,还道:“京城来的戏班子呢!咱们都去看看,开开眼界,以后进京也有底气,免得被人当成土包子。”
&esp;&esp;谢常胜一巴掌拍过去:“你本来就是土包子,看个唱戏的你有个屁底气!你的底气是跟着老子一刀一枪拼出来的!将来便是进了京城,也一点儿别给老子怂。哪个不服收拾哪个,听到了没有!”
&esp;&esp;谢仲谋只能答应一句。
&esp;&esp;因为看戏挨了一顿教训,寻常人可能就不想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