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五叔父圆滑些,协理铺子上的买卖。
&esp;&esp;他们两房在老家生活,人口比长房丰。
&esp;&esp;纪家长房这边早早睡下。
&esp;&esp;剩下两房人回去后,尤其是五叔父家,难免小声嘀咕。
&esp;&esp;蛐蛐到唾沫干,得出一个结论。
&esp;&esp;长房长子纪霆,还真是个纨绔!
&esp;&esp;听说回老家之前,他娘专门把他身边小厮随从全都顺便打发走,就连高价买的狗也给没收了!
&esp;&esp;临回老家,他哭着不走,还说什么预定了一只幼鹰,自己没去拿呢。
&esp;&esp;再看看今天家宴上,自己喝酒喝那样。
&esp;&esp;祖母看着厌烦,找借口离席回了住处。
&esp;&esp;这孩子实在不成器。
&esp;&esp;啧啧啧,这不是纨绔,什么是纨绔?
&esp;&esp;两房人虽未商议,却默契达成一致。
&esp;&esp;“离长房霆哥儿远一点,别染上纨绔习气了!”
&esp;&esp;“都躲着点走,省得被他带坏。”
&esp;&esp;“咱们宜孟县小地方,养不起这样的纨绔!”
&esp;&esp;丢人
&esp;&esp;“哪里来的石头,没个形状不说,刀斧痕迹还在呢,怎么能摆在院子里。”
&esp;&esp;“磨掉?那痕迹不就更重了。”
&esp;&esp;“这花木怎么回事,一点富贵气都没有。”
&esp;&esp;“轻声些,不要打扰少爷休息,等他起床就能看到院子布置好了。”
&esp;&esp;纪霆睁开眼,便听到院子里妇人压低声音教人如何布置院子。
&esp;&esp;不用问,肯定是他这个世界的“娘”。
&esp;&esp;只听外面还在讨论如何去掉石头上的刀斧痕迹,纪霆忍不住起床,衣服还未整齐,便推门道:“用水流冲洗,冲个月,把痕迹抹平了即可。”
&esp;&esp;院子里的山石等物,皆是外地刀斧开采,上面的肯定会有痕迹。
&esp;&esp;世人多嫌印记太凶,不愿摆在院子里。
&esp;&esp;想要变得拙朴可爱些,又要自然天成,用水流冲刷是最好的选择。
&esp;&esp;纪霆母亲笑着道:“就听我儿的,看看他多聪明。”
&esp;&esp;“那在院里多引一汪水,专门用来冲石头。”
&esp;&esp;纪霆随口接话:“好啊,还能养青苔玩呢。”
&esp;&esp;古人也经常赏玩青苔吧?
&esp;&esp;谁料他这话一出口,就见母亲使眼色,又给院子里仆从们道:“今日的话不许外传,听到没。”
&esp;&esp;啊?
&esp;&esp;为什么啊?
&esp;&esp;见儿子一脸茫然,纪霆母亲卓夫人上前,用帕子给孩子擦擦脸:“让你爹知道,肯定说你贪玩,少爷习性。”
&esp;&esp;说好听是少爷习性,难听点便是纨绔。
&esp;&esp;一向勤勉的纪家长房老爷,也就是她相公听了,肯定又觉得孩子没学好。
&esp;&esp;纪霆轻咳,被母亲推着进门,让人伺候他洗漱。
&esp;&esp;纪霆在现代虽见多识广,但这种被人贴身伺候,还是不习惯的,赶紧道:“我自己来吧。”
&esp;&esp;卓夫人并未推脱,转而继续夸道:“我的儿果然长大了,听娘的话。”
&esp;&esp;卓夫人还以为,是她方才劝说管用了呢。
&esp;&esp;这话听得纪霆一阵心虚,赶紧洗漱换衣服,整个人清爽了不少。
&esp;&esp;美中不足的是,铜镜里的他实在太矮了。
&esp;&esp;十三岁的身量,还不如他上辈子的十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