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可惜,这到底只是童试。
&esp;&esp;很少有能让人眼前一亮的文章。
&esp;&esp;谁让翰林院里,都是科举大佬。
&esp;&esp;直到纪霆的文章出现。
&esp;&esp;“咦,这篇倒有些可读性。”上届进士开口道,他正是宝泽六年,也就是两年前的会试第九名。
&esp;&esp;另一个进士也凑过来,这位也是宝泽六年的进士,会试第七,就是全国第七:“不错,有几分意思,有自己的想法,把老题目写得如此新颖,不错。”
&esp;&esp;“出题人差点意思,这老掉牙的题目,难为这个考生了。”
&esp;&esp;“白台州的学生。”
&esp;&esp;“白台州怎么尽出文采好的。”
&esp;&esp;“白台州宜孟县纪家纪霆,今年十四岁。”
&esp;&esp;考生的名字,大家或许只算耳熟。
&esp;&esp;可那宜孟县,不就是纪伯章纪大人的家乡?
&esp;&esp;这是纪大人的同族?!
&esp;&esp;慢慢悠悠过来办公的林大人听了一耳朵,往这边一看,再定睛一瞅。
&esp;&esp;“纪伯章的儿子?!纪霆?!”
&esp;&esp;“他都考上秀才了?!还是州案首?”
&esp;&esp;这孩子跟他家孩子以前日日斗鸡走狗的。
&esp;&esp;怎么还考上秀才了啊。
&esp;&esp;他儿子还天天在马行街逗鸟呢!
&esp;&esp;刚刚夸这文章好的翰林编修们,一时间哑言。
&esp;&esp;当年他们刚到翰林院时,就目睹纪伯章纪大人跟首辅的争执,吓得他们跟鹌鹑一样。
&esp;&esp;现在突然听到他老人家的名字,难免腿软啊。
&esp;&esp;这朝廷里,谁敢跟首辅对着骂。
&esp;&esp;他被罢官之后,儿子也有这般成就?
&esp;&esp;“这文章怎么办。”
&esp;&esp;递上去的话,首辅大人会不会不高兴啊。
&esp;&esp;谁料林大人嘿嘿一笑,把纪霆文章接过来:“放心吧,办你们的差事即可。”
&esp;&esp;林大人往首辅办公的地方走,还未走到,专门停下来,把纪霆名字遮住。
&esp;&esp;看得恩师首辅大人正在跟吏部侍郎闲谈,林大人更高兴了,人还挺齐嘛。
&esp;&esp;“老师,您看这篇文章,写得如何。”
&esp;&esp;首辅今年已经七十五,眉毛花白,懒得理自己学生。
&esp;&esp;等文章铺好了,才扫了一眼,皱眉道:“这字学得不算好。”
&esp;&esp;学得不算好。
&esp;&esp;学谁的?
&esp;&esp;纪伯章啊。
&esp;&esp;首辅一眼便看出这考生字迹出自哪。
&esp;&esp;再看文章内容,稍稍点头:“不错,灵气十足。”
&esp;&esp;“哪个地方的学生。”
&esp;&esp;吏部右侍郎同样好奇。
&esp;&esp;确实是个好苗子,皇上应该也喜欢这种少年酣畅淋漓的文章。
&esp;&esp;林大人脸上坏笑更明显,故意凑近恩师耳朵,还让吏部右侍郎也听到他说了什么。
&esp;&esp;“白台州宜孟县的学生。”
&esp;&esp;“他叫纪霆。”
&esp;&esp;“伯章的儿子!”
&esp;&esp;其实说到白台州的时候,首辅的眉毛就动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