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反正他一天事情不多,除了有客人要来会提前打招呼,他要做些饭菜外,其它时间,也就是在周边村子转转,或是到菜市场上看看,有没有什么好的野味儿,然后就是打理一下开垦出的那片菜地。
&esp;&esp;虽然是在县城边上,却也算是县城里的人,之前是有工作的,也就没有依附在附近的生产队,倒是不用为上工的事情烦心。
&esp;&esp;“抓秧鸡简单,方法有好几种,用冷套、网套都可以,但最常见的方法是放夹子,也就是老鼠夹!”
&esp;&esp;陈安叫上冯祥中去了水田边的草坡上,他在那里惊飞出秧鸡,看着它们低飞落到水田里,然后哗啦哗啦地在秧苗间跑动,速度极快地去远。
&esp;&esp;他寻思着,那片草坡就是一个不错的放夹子的地方。
&esp;&esp;还有就是河岸边上那些草丛、灌木丛,以及一些水草茂盛的沟渠边,是它们经常出没的地方。
&esp;&esp;“用老鼠夹就能打?”冯祥中完全没有这方面的经验。
&esp;&esp;“这是最简单的方法,但是夹子也不能乱放,要学会看鸡路,夹子得放在鸡路上,命中的可能性才更大!”
&esp;&esp;陈安完全是教学的姿态,让老爷子自己找点乐子。
&esp;&esp;当然,教是一回事儿,关键是还得自己去悟,经验不是简单说说就能学会的。
&esp;&esp;“鸡路…啷个看鸡路!”冯祥中催问。
&esp;&esp;这就不是简单能说明白的了,单靠嘴上说,还不如实地看。
&esp;&esp;陈安干脆领着老爷子在草坡上找了起来:“鸡路,就是秧鸡活动的地方找出来的,秧鸡不善飞,更多的时候是在跑,在草丛里钻,选着它们熟悉的地方活动,也就渐渐形成了鸡路。
&esp;&esp;在鸡路上,有明显的粪便、有啄食的痕迹,还有就是,它们吃下东西,也像家养的鸡一样,会吃一些沙子到嗉子里帮忙消化,也就有了打沙的地方。
&esp;&esp;这些都是鸡路,只要找到了,头天放的夹子,第二天一般都有收获。
&esp;&esp;在这样的地方设置夹子,都不需要过多伪装,放在外面风吹日晒雨淋,不要有啥子异味。”
&esp;&esp;老鼠夹子在这年头,几乎家家都有,怎么安置自然不用多说。
&esp;&esp;冯祥中微微点点头:“听着倒是简单哈!”
&esp;&esp;“会者不难,难者不会,要你自己弄了才晓得!”
&esp;&esp;很多别人百试百灵的法子,换到另一人来操作,多数时候就变成了开飞机回家搂空姐的结果。
&esp;&esp;顿了一下,陈安接着说道:“如果是到了稻谷、黄豆、苞谷的收获季节,秧鸡的活动范围会跟着缩小,一般就盘在田地边缘寻食,特别是红苕地里,那样一垄一垄的地形,是最好放夹子嘞。”
&esp;&esp;两人一边说着,一边在草坡上转。
&esp;&esp;之前看到过秧鸡飞起来过,倒也没用多长时间,陈安就在那片地儿找到了鸡路。
&esp;&esp;新草萌发,枯草还未腐化,秧鸡在草丛间穿行,绊动枯草,形成一个个小小的穿行的通道,像是一道道拱门。
&esp;&esp;正如陈安所说,里面能明显看到秧鸡留下的粪便,也能看到草根脚、腐叶间被翻挠过的痕迹,还有就是在坡脚稀碎石子多的地方,也能看到被抓挠过的痕迹。
&esp;&esp;这些东西,若是不仔细观察,陈安不细细点出来,冯祥中根本就不知道,被直接忽略了。
&esp;&esp;“还有一个法子,那就是看到有秧鸡出没的地方,可以在那里用稻草打成堆,周围撒上些谷子、黄豆之类的东西,过上一段时间,秧鸡会在草把下边絮窝。到时候看到了,夜里边打着手电筒来找,被强光照射,秧鸡不怎么跑,直接就能被抓到!”
&esp;&esp;说归说,但陈安还是觉得冯祥中不太适合这法子。
&esp;&esp;他已经上了年纪,没有那么灵活,反应也跟不上。
&esp;&esp;当然,他上辈子还知道有人提着个录音机,录了母秧鸡寂寞的叫声,到田间地头引诱兴性奋的公秧鸡,貌似现在这时候也不太适合,时间、天气诸多因素要考虑,他也就没有多说。
&esp;&esp;自然更不可能让他去干根小棒拴根绳,支个筲箕,撒点谷子,趴在一旁藏着等着秧鸡上钩的孩子勾当了。
&esp;&esp;冯祥中还不至于那么闲。
&esp;&esp;一通介绍后,感觉自己学到了的冯祥中,像个孩子一样,兴冲冲地回到老宅,将家里的四个老鼠夹给找出来,在陈安所说的地方安放了两个,自己拿着另外两个,顺着河岸边去转悠。
&esp;&esp;等到临近傍晚的时候,他回来告诉陈安,看了好几个地方,感觉都很像。
&esp;&esp;不出意外地,第二天早上,老爷子起了个大早,去设置夹子的地方看了一遍,回来的时候,提了两只秧鸡回来,就是陈安告诉他的那片地方弄到的。
&esp;&esp;至于他自己设置的另外两个夹子,一个未动过,另一个打了只田鼠。
&esp;&esp;他不由感叹:“做啥子都是门学问!”
&esp;&esp;今天陈安准备回去了。
&esp;&esp;冯正良身上的伤,挂了两次针水,吃了些药,肿胀已经消下去,就只剩下淤青,这个得慢慢恢复,虽然还在一瘸一拐,但他本就打算去石河子耍上几天,也有的是时间修养,倒也问题不大。
&esp;&esp;跟冯学恩和冯祥中辞后,三人经过县城的时候,一起在巷道里偷偷摆放的小摊位上,吃了一碗酸辣粉,然后直接去了前往桃园镇方向的大路上等着。
&esp;&esp;只要是经过的汽车、拖拉机,都问上一遍。
&esp;&esp;等了不到半个小时,问到一辆到桃园镇拉茶的拖拉机,三人怕错过,也就不挑了。
&esp;&esp;拖拉机司机胃口没有来时那汽车司机的胃口大,只要了一块钱,就让三人坐到车兜里,看出冯丽荣怀了孩子,还专门找了几个袋子叠起来给她垫坐。
&esp;&esp;然后在哒哒哒的拖拉机声响中,三人被摇得浑身酸软,在下午一点钟左右,终于抵达了桃园镇。
&esp;&esp;三人跳下拖拉机,都松了口气,直接在路边草地上坐着休息。
&esp;&esp;“宝儿,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
&esp;&esp;陈安关切的问道,生娃是大事儿,他是真担心这样的颠簸出了什么意外。
&esp;&esp;冯丽荣摇摇头。chapter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