眸中的刀光剑影,宋隽言似是没看见,语调平静、缓沉,“何况,您如今没得选,我也没得选。”
魏卓云撕开一抹冷笑,“麻子杀了刘处,引发滔天舆论,将他自首的视频推上了热门,俞氏紧跟被查……这一桩桩一件件,哪个不是你在背后推手,逼我入绝境?你让我信你选你?”
宋隽言道:“您客气了,这不是被你们逼的吗。但主要还是多亏俞老,他但凡禁住了诱惑,不干这些偷税、洗钱,境外转移资产的脏事,我今天哪够资格坐您对面。”
这一句如利刃,如刀锋。
横在魏卓云的喉咙。
是了。
俞氏自己选择走的河边,湿了鞋怪得谁?
可惜自己被连累。
臂膀尽断,左右掣肘。
魏卓云吐出一口浊气,“我和你合作,我有什么好处。我又要给你什么好处。”
宋隽言唇边薄薄的笑,“宋廉明的把柄。至于我的好处……你到时候就知道了。”
魏卓云蹙眉。
宋隽言瞧出他心思,“放心,我从来秉公守法,不过偶尔搅一搅这池,让底下的淤泥现一现罢了。”
犹豫就会败北。
如今,这局,他输不起。
魏卓云当即道:“那好!不过,你要清楚,如果你今天这趟是和宋廉明一块来搞我,你和你那个侄女,我都不会放过。”
宋隽言眼底闪过一道薄刃。
阴骇的、凛冽的。
顷刻。
宋隽言神色平静地放下茶杯,“一言为定。”
……
卞老寿宴之后。
宋满担心胎儿畸形,也没结交外界的念头,便由着温屿安囚禁
。
日子河流似的,从窗外,从每个人眼睛里,澌澌淌过。
这天,宋满瞥见花园里一条枝桠抽绿。
园丁仰脖儿,看着梁下的燕子窝说:“春天到了。”
燕子筑巢是吉祥的征兆。
宋满感觉有什么泛上心头,暖融融,热乎乎的。
果不其然,下午羊水穿刺报告出来。
胎儿一切正常。
宋满悬在心口的大石落地,也终于开始采买婴儿用品。
李叔见状,提议拿隔壁那间来做婴儿房。
正是温屿安妹妹的那间。
宋满当然否决。
诧异的是,温屿安竟同意了李叔这说法,给出的理由也很冠冕堂皇。
什么向阳啊,通风啊。
宋满听着好笑,仍是拒绝了。
岂料过后不久,听隔壁一阵窸窣,宋满当时正午睡,起床一看。
隔壁房间被佣人陆陆续续塞进婴儿用品。
宋满一霎怔住了,“这是……”
李叔解释:“满儿小姐您不愿意,咱们先生就自作主张把隔壁房间换成婴儿房了。”
宋满蹙眉。
其实也不是这时才感觉疑惑。
最初她便隐隐觉察有些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