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不到,吃上一口,得满嘴油也是好的。
温屿安对李叔说:“你注意照看她,别叫她动了胎气。”
听到李叔说‘知道’,温屿安方结束通话。
其中一个西装男子见状道:“温先生,请跟我们来。”
温屿安颔首,跟着二人进了私宅。
一通绕拐。
温屿安进到主客厅。
穿太极服的魏卓云正在浇花。
喷出一阵阵的水,雾一样,漫过阳光。
温屿安走近,“魏副厅。”
魏卓云点了点一旁座位,“坐。”
佣人立时倒了杯水。
温屿安谢过,直接开门见山,“您在会议上驳回我关于‘新城市建设’的提议,我想请问,魏副厅您是觉得哪里不对,或者哪里需要改进的?”
言辞分外深意。
魏卓云看向温屿安,阳光刺目,将他眼底的莫测照得明明白白。
可惜了。
但凡早一点抛出橄榄枝。
如今坐这儿的就不会是他了。
魏卓云将喷壶放到一边,转身,落座,“那项目……是有些问题。”
温屿安:“什么问题?”
魏卓云喝了口茶,慢悠悠道:“你未婚妻的问题,你取消订婚,让她回大陆,我就同意你的项目。”
温屿安想也没想地道:“我不……”
“温先生,”魏卓云抢断道,“你确定吗?我知道温氏的确财大气粗,几十个亿的项目说亏眼睛都不会眨一下,但你真想清楚了,这项目……你不要吗?”
平常项目无所谓。
这项目是国家大力支持的。
民不与商斗。
富不跟官斗。
他折了这项目,不止是亏钱那么简单的。
温屿安心知肚明,却是道:“魏副厅,这项目可不是您一人说了算。”
岂料魏卓云听了,神情十分从容,“今天不是,以后就是了。”
偌大一
室,霎时静了。
杯中水倒映温屿安的脸孔,渐渐加深、晦涩。
忽地,温屿安起身。
两个西装男似早有预料,一边一个,揿住温屿安的肩膀,制衡他坐下。
温屿安鬓角鼓了鼓,削薄的发茬狰狞着青筋,“魏副厅,您这样不怕遭人口舌吗?”
魏卓云眯眼笑,“温先生这话从何而来,我只是请你过来讨论港内外特色项目需要改进的具体方向。”
温屿安瞧了瞧两旁的西装男,嗤笑,“这是讨论项目的阵仗?”
魏卓云拖长了腔调,“过程不重要,只要结果是好的就行。温先生你说我说得对不对?”
温屿安瞳仁浮一股阴鸷气,“我倒是没想到,你竟然和宋隽言合作了,你就不怕他临阵倒戈,同宋廉明一并除了你。”
魏卓云掸了掸裤腿上不存在的尘灰,“疑人不用,用人不疑。我既然用了他,当不会怀疑这些。”
不等温屿安说话。
魏卓云清了嗓子,“一个女人换一个几十亿的项目。温先生,这笔账很划算。”
温屿安注视魏卓云,胸膛起伏,石凿一般,沉重,顿挫。
他终于明白宋隽言那日的那番话。
也终于在此刻,不得不佩服,宋隽言那瑰丽的皮囊下,是更诡谲的算计,一步一步,造势借势,走得极稳,看得极远,豺狼一般窥伺仇敌,不露声色铸造陷阱。
这样的人。
同性胆颤惧怕。
异性趋之若鹜。
温屿安思及此,笑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