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魁祸首却以精神问题减轻了罪行。
梁好家属为此抗议、上诉,一一被驳回。
是宋隽言找上他们,允诺会让恶人罪有应得。
温屿安则给与物质补偿,金钱、房产,还有照拂后续小孩的读书,事业等等。
如此利诱之下,梁好家属终于同意,带着顶替‘梁好’身份的宋满来到斐济,并入住温屿安提前置办的别墅。
宋满最初并未急着与宋隽言联系。
按捺了三日,才问起管家。
管家知晓内情,一径拿‘那边没来信’作推脱。
宋满以为是宋隽言在养伤,暂时不能联络,便耐心等着。
直到今天,她一边吃饭,一边上网冲浪,看到了张夭这条新闻。
新闻上的宋隽言,眼睛血丝狰狞,脸上没刮干净的胡茬,落拓、憔悴,精神却尚可。
宋满无由想起医院那天。
她看见新闻后,满心的惶恐,怕拖他的后腿。
他却亲了亲她的额头,让她从医院后门出去,那里有辆车接她。
语气、神情平静而从容,宛如奔赴死刑的囚犯。
那一刹那。
她明明有许多的疑问。
她不明白自己为什么没有问。
还听信了他那些所谓的‘安心’,乖乖上了车。
宋满眼前一阵阵发黑,搛了几次菜,一次也没夹住。
管家觉察不对劲,正要开口问。
宋满放下筷子,声音轻而缓,“你老实告诉我,是不是他们让你拦着我,让我不要联系内陆。”
管家语塞,许久,才回道:“夫人,我也是照吩咐行事。”
宋满喉咙顿时像咽了炭般,灼痛起来。
她滚了滚,没纾解,嗓
音更哑了,“我不怪你……”
一边说,一边撑住桌子,缓缓起身。
管家一怔,“您不吃了吗?”
宋满摇了摇头,“我想回房休息一下。”
然而,刚迈出步,猛一趔趄,身子直挺挺往前栽。
吓得管家、佣人一阵手忙脚乱。
将她扶上床后,有个年长的女佣忍不住劝:“夫人,您可得注意身子,您月份这么大了,可不能出丁点差错哩!”
宋满听出她的吴语,下意识问了句,“你是沪市那边的人?”
女佣点头,又指了指管家,“我们都是,当初招我们的人特地挑了户籍。”
她从小就跟着阮文华与李姨,听惯了吴语。
去了港城,宋家后来又遭遇变故。
宋家上下佣人各奔东西。
李姨逃回沪市。
阮文华锒铛入狱。
宋满因此很久没听到这一口的吴语了。
此时乍然听见,只觉得亲切。
也更加清楚的明白:能这样安排的,只会是宋隽言。
宋满心潮起伏。
不知过了许久,她松开攥紧的床单,阖目,“我休息一会儿。”
既然他都预备好了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