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无?乘瞬间老?实了,乖乖的呆在屋子里。有时化成本体盘踞在房梁上呼呼大睡,起来看见?许镜生还坐在桌前,但面?对着窗外不知道在做什么。他落地化为成人形朝他走去,一边道:“干什么呢?你写完了?”许镜生的目光还是落在窗外的青山上,回他:“嗯,雨停了。”雨歇后,山林薄雾如织。泥土混着树木的气息扑面?而来,树叶上沾着水珠,阴云才散去,几只山雀从林中飞出,山林被这场雨冲刷得愈发清亮了。谢无?乘正好贴着他身后站着,一低头,这个角度刚好避开了他略显凌厉的眉眼,许镜生的睫毛一眨一眨的,谢无?乘看着竟然还有几分可爱。谢无?乘不说去哪,许镜生也能?落得个清闲在这里待着,白?天陪他晚上处理公务,两不耽误。这样过了几天,谢无?乘忽然就抓着他出门。去到离他们住的村庄不远的一个城镇上。城镇里青石板路蜿蜒曲折,残雨落在青瓦上顺着檐角落下?,形成清脆的韵音。和绍城的热闹不同,江南水乡的气息渗透到这里的每个角落,空气里都有点潮湿的气息,连带着这里的人说话的调调都是轻声细语的。他们暂时住在场茶馆的二楼,一楼的茶香和说书声透过木板隐隐传了上来。许镜生不解,前几天谢无?乘就神神秘秘的不知道一个人在捣鼓什么,现在又突然把他带到了这里。他不懂谢无?乘为什么带他来这个地方然后自己又消失不见?,不过许镜生在这方面?出乎意料的随遇而安,反正他只是来“陪”谢无?乘,随便?把他放在哪都行。楼下?的说书先生讲得大多是神话故事,不过他常说一些“天底下?人都不知道的神仙辛秘”,常常引人入胜,茶馆座无?虚席只是他口中的辛秘传闻,是许镜生也没听闻过的故事。比如那雪山神君与一只鸟中妖族两情相悦,最后经历诸多磨难还是被天上的帝君发现,给那神君一道天劫劈死了。许镜生:……“我瞧大人在这好像过得很惬意,看起来不需要我。”谢无?乘靠在梁柱上,双手环臂,微抬下?巴望着许镜生。许镜生转过身,端正的坐着,有些疑惑:“不是你把我放在这的吗?”看起来很莫名其妙的一句话,谢无?乘好像从中发现了什么,向他走来,俯身,轻笑道:“大人……你该不会?这几天一直没出过这个房间吧?”许镜生避开他的目光:“我对外面?不感兴趣。”闻言,谢无?乘笑了出来,抬手用?手指绕着他身后银白?的发丝,眉梢开心得扬起来,唇角微弯,“你知道你这样像什么吗?”“像一只家养的小动物,也不乱跑。”面?对许镜生空白?的表情,谢无?乘适时的止住话题,不再打趣他,朝他伸出手:“走吧,我们下?去听听他们在讲什么。”借枕·贰楼下的说书声还在继续,茶楼的掌柜是个女子,她倚在柜台前,笑颜颜的看着安静的大伙。午后雨停,外头仍是阴天,水滴还在顺着屋檐的一角往下落,伴随着老人?的说书声,颇有岁月静好的感觉。掌柜听见声响回头一望,就见许镜生?和谢无乘两人?走?下来。她对这?两位印象深刻,特别是走?在前面那位文静样的。看着两个容貌出众的郎君走?在一起养眼,掌柜笑眯眯的和他们打招呼:“住了半月从未出门过,今日?终于舍得出来走?一走?了。”谢无乘自?觉的挡在许镜生?前面,顺着掌柜的话与之交谈:“我朋友身体不好,也不善交际,我这?段时日?不在,他便没怎么出门。”掌柜换了个姿势,手肘支着台面,嘴上与谢无乘交谈甚欢,那双眼睛却早已穿过谢无乘的肩膀看向后面的许镜生?,审视打量,揣摩这?个神秘的人?。许镜生?同样回视她,目光没有一丝情绪,一潭死水般倒映出她自?己的模样。掌柜被吓了一跳,仓皇的收回目光,冲谢无乘一笑,道?:“那两位好好玩,记得随身带伞。”谢无乘没察觉出异样,转身拉上许镜生?的衣角,好像生?怕他人?生?地不熟走?丢了。他们在门口?找了个地方坐下,木制的靠椅发出吱呀的细微声响,前边的茶客桌上时不时传来茶碗碰撞的声音。说书人?是个老先生?,讲起故事来头头是道?,假的传得跟真的似的。“传闻那帝君也曾有一段艳遇,只是……唉。”“大概是经历过,作为一个过来人?最能知晓其中?苦楚,所以才规行矩步,不允许底下的神仙们擅动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