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思松了一口气,赶忙拿出一个编织袋,分别拿泡沫纸包裹住面霜,护目镜,四个防尘口罩,防护服。结实包裹成球之后,又往编织袋里放了两块儿大砖头。姜思腰上捆上锁链,大家在后面拉着,大风呼呼吹着,依旧感觉站不住脚。她奋力把编织袋扔过去,对秦深大喊:“看到了吗?”秦深步伐稳健,给人一种在沙暴中如履平地的感觉。他捡起编织袋,特意招招手:“拿到了,谢谢。”姜思大声回道:“不客气!”又对他叮嘱道:“风太大,你就别随便出去了。”“好。”铁链被大风吹的叮当响,眼看姜思快站不住了,姜林海他们立马抽回铁链,将姜思平安地拉回了屋里。房门关上,姜思才后知后觉,秦深胯下功夫委实厉害,这么大的风,都像没事儿人一样。沙尘暴一连吹两天没有间断,他们家一楼完全被吹来的粉尘和砂石填起来了。村里安置的百姓,两天没等到官方的补给,实在饿得受不了,拴着石头出去才领回一点儿吃食。但官方显然也没有预料到,沙尘暴会有这么大的威力,之前挑回来囤积的水,也快喝完了。储备的粮食就更别提了,在原来的避难营还没有运过来。也万幸没有运过来,不然,半路得全给吹跑了。大家祈祷沙尘暴快点儿结束的时候,气温已经骤降到了十摄氏度。因为极热,大多数人身上穿着的都是单衣,拥挤在屋子里濒临绝望的人群,很快便因为一件棉衣,一条薄毯打的不可开交。屋漏偏逢连夜雨。在大家祈祷沙尘暴赶紧结束的时候,下雨了。毫无预兆地,下起了瓢泼般的倾盆大雨。哗啦啦的雨水滋润了干渴几个月的大地,飓风和暴雨效应,很快蓄积起大量的雨水。阁楼被雨水砸的啪啪直响,就像一个个子弹似的。他们之前顶着沙尘暴弄了防水板,加高了防盗门的门槛,楼顶的水便能往院子里倾泻。一夜过去,屋子被浸泡在泥泞的泥沙之中。整个一楼,也都被积水和涌进来的泥沙所占据。放眼望去,软乎乎冒泡的泥泞地面,就像是张着嘴要吃人的沼泽。他们家现在就只有二楼可以待了。不幸的是,暴雨持续到暴雨姜思把雀鳝鳄钓起来,用棍棒打死,再扔进水里,“扑通”一群大小不一的雀鳝鳄跳起来,锋利的牙齿将死去的雀鳝鳄撕扯的粉碎,血水从而引来更多的雀鳝鳄。大些的雀鳝鳄来晚了没吃到肉,张开獠牙,一口吞掉数只小的雀鳝鳄。姜思本是想杀了雀鳝鳄,避免它们继续大量繁殖,谁能想到,它们连同类都食。水中雀鳝鳄的数量,肯定不止他们那天打死的那两头巨型雀鳝鳄繁殖的。一想到还有那么多危险的大型雀鳝鳄潜伏在水中虎视眈眈。姜思立即对大家道:“不要接触水面,太危险了,水里一定还有特别大的雀鳝鳄,尤其是一楼,我们等会儿就把楼梯口全部用水泥焊死。”话音刚落,村子里突然传来惊人的惨叫。姜思拿起望远镜看去,一个男人正在泥泞的水中挣扎,周围全是食人鱼般的雀鳝鳄。他凄厉的叫声,伴随一圈圈晕开的血迹,触目惊心。很快,男人便彻底消失在水中,屋内的人才敢露面,顶着暴雨用各种各样的东西,打捞被引过来的雀鳝鳄。姜思不想用最大的恶意揣测人心,但望着眼前这一幕,她直觉,这个男人是被人推下去做诱饵的。眼睁睁看着一个人就这样被雀鳝鳄吞食,大家脸上的神色说不出的低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