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让乖乖地应了一声,带上门走进房间,低眉顺眼地站在一边,抿着唇不说话了。
他本来是不清醒的,但在楼下和koi还有night互殴三百回合,把两个人连带前来调解的poppet都累趴在沙发上,气喘吁吁到说不出话之后,竟然出奇的恢复了精神,没有倒头就睡的欲望了。
——虽说可能还有点懵懵懂懂,逻辑跳脱,断片不记事。
在这种状态下,陆让看着被自己折磨得奄奄一息的三个队友,心里一紧,本能地想:许洄没事吧?
是许洄把我带回来的,他不会也……
话都没来得及说,他就跑到许洄房门口敲门了。
不过,等到现在真的进来了,他才艰难地理清这其中的逻辑关系。
许洄好好的在打游戏——许洄没事——我应该走了。
可他还没说话,许洄就已经精准推进了对面的基地,边a塔边淡淡地问:“什么话要和我说?”
陆让嘴唇开开合合,最终又泄了气,看起来很可怜地摇了摇头,小声说:“好像没有了。”
“是没有了,还是忘记了?”
许洄问得很耐心,并且看出来陆让此时绝对没清醒。
房间内没有多余的椅子,他点爆基地最后一点血,抬起手指了指床沿,说:“坐着说,我不介意。”
许洄上辈子的直播合同签在星聚,星聚断开连接键指的是一次性默认断开所有屏幕,所以他已经养成下意识的习惯,以为自己已经断开了游戏画面和摄像头。
但他不知道,在爱罪,每个窗口都需要单独取消。
也就是说,此时此刻,他电脑上的摄像头并没有关闭,反而忠实地记录着这一切。
「我草!!我就知道不可能只是单纯的打游戏!」
「但是关麦也关同步电脑了,主播是真不清楚我们在看,还是假不清楚?」
「节目效果罢了,这种最受欢迎了。」
「我去,怎么又进来一个小帅哥?第一次当偷窥视角,我怎么这么爽呢……」
「就是看不到脸啊啊啊啊啊!」
许洄的椅子转了个方向,金属滚轮在地板上发出轻微的摩擦声。
直播间的观众只能看到他灰色运动裤包裹的长腿向前伸展,黑色拖鞋随意地挂在脚尖,要掉不掉地晃了两下。
陆让听话地在床沿坐下,大概是因为紧张,他紧绷的大腿肌肉线条和微微发抖的膝盖在镜头前格外明显,直到两人的膝盖几乎要碰在一起,许洄终于停下了动作。
不知道为什么,处在自己房间里的许洄侵略性好像比平常突然上了一个档次,这让陆让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一直在乖乖地执行他的指令。
此时此刻,陆让抬起手揉了把脸,刚想说我没事,我先走了,许洄却又一次打断了他。
“手怎么了?”许洄拧起眉。
对职业选手来说,手无疑是和大脑同等重要的器官。而陆让手腕内侧那一道擦伤很明显,许洄想当看不见都不行。
陆让毫无察觉地低头看了一下自己的手,在看到伤口后,立马像做了什么亏心事一样迅速把手往后挡了挡。
直播间的画面里,只能看到许洄从电竞椅上站起,修长的双腿毫不犹豫地插入另一个人的双膝之间。
一双明显属于另一个人的手猛地缩了一下,又慢慢摊开在深色床单上,指尖微微发颤,不敢动弹。
许洄的身影完全挡住了陆让,观众们只能看到他弯下腰时后腰露出一截冷白皮肤,以及他伸出的手——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扣住对方的手腕,拇指在腕骨突出的位置摩挲了一下。
「我去……主播怎么这么s,这个居高临下的气场隔着屏幕都腿软了。」
「助演嘉宾是??能随机抽选吗?我想报名下一期……」
“啧……”
摸到陆让凹凸不平的伤口后,许洄轻轻地啧了一声。
伤到手是最麻烦的事,许洄自己之前就有伤病,没办法对此置之不理。
他低头看了看,颇有些强势地掰开陆让攥紧的手指,把它们包裹在自己掌心里再次检查了一遍,确认没有别的伤口后,才转身去旁边拿自己房间里的简易医药箱。
陆让躲得太狠,几乎半个身子都往后仰,从摄像头的角度来看,就像他完全倒在了床上。而此时许洄后退这个动作,就像是刚结束一个深吻,并且直起身体,转身走得十分果断,徒留坐在床上的陆让一个人发呆,不好意思到要抬起手臂轻轻遮住眼睛。
「我真服了……这个摩挲,这个掰开……这个腰,这个腿,这个手,主播手法也太熟练了!!」
「冲晕了,好主人的哥哥」
「放置也放置得这么果断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