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宥津眉宇间蹙起,极力的克制着:“轻轻……”他很清楚宋轻韵离家出走的原因,好不容易把人哄回来之后,他并不想重蹈覆辙,甚至让宋轻韵排斥和他接触。梁宥津原本已经做好适当禁欲的打算,可是今天宋轻韵的主动让他始料未及。宋轻韵抚着男人的脸,媚眼如丝的仰头看着他:“今天这么忍?”若是换做以前,梁宥津早就已经剥夺了她说话的机会,生怕人会跑掉,今天显然是有所顾忌。宋轻韵指尖勾起男人的手,放在浴袍系带上。随意绑着的蝴蝶结只要轻轻一扯,遮挡将不复存在。她不紧不慢的轻声说道:“梁先生不上钩的话,我会感到很失败的。”毕竟里面的衣服,可是她精心挑选的,也是梁宥津早在之前就希望看到的。她知道,今天注定是个不眠夜。梁宥津因为曾经的心理阴影,怎么可能睡得着觉?既然如此不如一起加个班,累了就自然睡着了。梁宥津目光深邃的紧盯女人的眼睛,说话的嗓音如低沉的大提琴,带着沉醉的韵味。“想清楚了?”他无法抗拒眼前的礼物。宋轻韵手臂勾着男人的脖颈,主动吻上他,声音温柔。“梁宥津,既然不能祝你生日快乐,那就陪你今夜尽兴。”……天微亮,房间内的两人都沉沉的睡去。这是梁宥津自从父亲去世以来,17年间第一次在这样特殊的日子安稳睡着。次日,梁家所有人都身着黑色正装,前往梁承业的墓地。宋轻韵从始至终陪在梁宥津身边,两人牵着的手微微用力。梁青山面色沉重,难掩伤心。正房太太柳青云搀扶着梁青山,在旁边安慰道:“都已经过去了。”“宥津随了他爸爸,现在也能独当一面了,想必承业在天上有知的话,也会感到欣慰的。”其他人心里都清楚,梁承业这个长子在家主心中的地位无人能及,如果他现在还在世,那么梁宥津无疑是梁氏的唯一继承人。当初林晚情第一胎不慎流产,生第二胎时在鬼门关走了一趟,梁宥津要是保不住,以林晚情的身体素质是没有办法再生第三胎的。这也就是为什么背后的凶手,要从梁宥津身上下手的原因。让梁承业断了后,继承位自然要空出来。只是没想到阴差阳错,梁承业死了,留下一个野心与手段并存的儿子。但不管怎么样,也不算没有争斗的余地。梁青山拄杖走到墓碑前,沧桑的手摸了摸墓碑上的相片,对儿子说道:“我这个老头子啊,怕是快要来陪你了。”梁千雅掉下眼泪:“爸,你怎么又说这种丧气话?”从小梁千雅就谨记母亲的话,家族的关系复杂,人多,梁青山无暇顾及每一个人,所以她一定要在父亲面前表现自己,这样梁青山才不会忘了她这个最小的女儿。即便是作天作地,好歹在梁青山面前有存在感。梁青山转过身,看着面前整个家族的血脉。“你们记住,承业的死永远是警醒,谁要是敢在背后耍手段自相残杀,那就一分钱别想拿到,给我滚出梁家!”看着大家附和的样子,宋轻韵心里冷笑。谁又不是阳奉阴违?即便梁青山手上依旧拥有滔天的势力,也不可能防住梁家上下几十人中成千上万的心眼。梁青山看向西装革履的梁宥津:“宥津,你今年既然肯过来,就到前面来给你父亲上柱香吧。”往年碰上这样的日子,梁宥津都是选择逃避,只会等到独自一人的时候再过来墓园。宋轻韵松开男人的手之前,轻轻抚了抚他的手背。梁宥津走过去,黑色西装下身形高大笔直,男人的面容俊冷,左手腕上戴着一串深褐色佛珠,骨节分明的双手捏着三炷香,放在盆中的焰火上方点燃。宋轻韵看着男人的背影,梁宥津站在墓前,虔诚的举起手中飘着薄烟的香,祭拜。祭奠快要结束,段敏婕小声跟女儿梁千雅交代道:“你一定要找机会逼林晚情发病,绝不能让她长期在梁家待下去。老爷子本来对她就有愧疚,再这么下去,她打苦情牌借机争夺资产,到时候我们娘俩还剩什么?”梁千雅有些胆怯:“妈,她一个有精神病的人,我害怕。”段敏婕看了一眼她的肚子,在女儿耳边出谋划策。宋轻韵到林晚情的身边,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轻声说道:“婆婆,我有一件事情需要你帮忙。”“什么事?”林晚情视线转向她。宋轻韵不动声色的瞥了一眼梁青山的方向,说:“您初回梁家,应该还没来得及和梁爷爷说上几句话,我现在需要你帮我拖住他,不要让他太快回到青山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