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即便她没失忆,难道还真的不顾女儿的幸福,和盘托出?谢骏自杀害苦了她,事情又过了那么久,如果我是她,我会保密到死,只求女儿过得顺心。”“所以你不是她。”刘斯年淡淡道,“我所知道的廖红娟,除了谢骏,谁都不在乎,更何况,一个孩子。”老祝忍不住叹气:“谢小姐可怜。”下一秒又反应过来。“我是说……”“她是可怜。”刘斯年半垂下眼皮,有那么一瞬间,老祝竟然觉得,他心疼了,不,这一定是错觉。“但她很坚强,一定能熬过去,熬不过去也没关系,我带她走。”老祝一怔,失声道:“少爷,你当真要……”刘斯年缓缓回眸,眸光清冷而坚定。“谢家也好,沈家也好,都只会伤害她利用她,向她索取,那些人本不该和她有牵扯。”“可谢小姐不会轻易和我们走的。”刘斯年轻笑道:“她会的,她没得选。”……接下来两天,谢时暖只回了一趟临江府拿了些换洗的衣服,大部分时间,她都在疗养院守着,廖红娟一天比一天清醒的时间长,但记忆还是乱的,只在极其偶尔的情况下叫她一声时暖。但总归,记得的东西一天比一天多。她问医生这是不是个好迹象,医生说是,但还不能着急,因为身体指标还没有明显的变化。沈牧野笑她:“你自己也说了要耐心,怎么才两天又急了?”她望着床上的廖红娟,叹道:“是啊,我要有耐心。”“黑眼圈这么严重,伯母哪天恢复记忆了瞧见,肯定心疼坏了,我要是你就好吃好睡天天冲她笑,让她知道我过得比谁都快活。”谢时暖噗嗤笑道:“好啦,好啦,那我今晚回临江府睡。”“这才对,过几天,等伯母指标再稳定一点,我预备将她转去金诚私立,那里设备齐全人员也齐全,专家也更方便会诊,可以全面治疗。”“好。”“而你,今晚回去好好睡一觉,明天去医院体检。”沈牧野又提起了这茬,谢时暖翻出手机,拿出查血结果。“你瞧,普惠检查的,我没问题,一个箭头都没有,而且结果出来得非常快,玫瑰的玫晚间,廖红娟睡下,沈牧野便将谢时暖送回了家他压着她喝下安神汤,又敦促她早睡,谢时暖自母亲醒了后心情大好,他说什么,她应什么,老老实实躺平,没一会儿就睡着了。沈牧野没睡,他倒了杯酒踱步去了阳台,谢时暖的玫瑰花开得盛,迎着江风在暗夜里招摇。没一会儿,孙姐开门迎客。孙恒和陆淮南一前一后被孙姐请去了阳台。陆淮南是头一回来临江府,稀奇得很:“呦,这就是你金屋藏娇的地方啊,看江景不错啊,改天我也来一套。”他又看到了花,哇了一声,“小谢要改行开花店了?”“小声点,她刚睡。”陆淮南了然,做了个封口的手势。“沈先生,谢小红的事有进展了。首先是她高中没毕业私奔这件事,其实并不是私奔。”孙恒道,“我们找到了当初和她私奔的那个男人,高中起就是个混混,这么多年,混成了老混混,前前后后加起来进了七八趟局子,蹲了十五年。”老混混对谢小红的记忆仍然深刻,她是班花,喜欢她的男人能从操场这头排到那头,起初,她一个也没看上,高傲得很,有男人逼她交往,要么被她哥教训,要么被她捉弄,总之,是朵带刺的玫瑰,渐渐地,男人们也平衡了,左右,谁也得不到。但到了高二时,画风却陡然一变。“她一周换一个男人,浪得很呦,连她哥的话都不听了,她原本是最听她哥话的,简直就是个哥宝。”“说重点。”老混混抽了两口烟。“你想她换男人那么勤,轮也轮到我了嘛,但谁想到呢,轮到我的时候,她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