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各位,我有些不舒服要去一趟洗手间。”言罢,她不等所有人的回复,强硬的分开人群,提着裙子便往门口走。走还嫌慢,几乎是要跑起来。“刘公子,x小姐……没事吧?”刘斯年不语,立刻追了上去。谢时暖抬手推门,服务生已经先一步拉开,他们鞠躬叫她x小姐,告诉她洗手间的方向。谢时暖不想回应,她朝那个方向看了一眼,便转身往相反的方向跑。她不知道这条长长的通道是通向哪里,她只知道,她要离那个宴会厅远远的,什么船主、什么游戏、通通和她无关。很快,身后传来脚步声,不紧不慢的跟着,谢时暖知道是谁,她迟疑了片刻,再次加快脚步。“时暖姐!”“谢时暖!”男人的声音逐渐失了耐心,她也不理。跑过最后一道门,谢时暖来到了甲板上。孤月高悬,江风甚大,甲板上除却零星工作的船员再无旁人,她放缓了步伐,一步步往前。风还不够大,她要去船头,吹最大的风,冷静下来。“谢时暖!你还想跑到哪里!”在距离船头还有几步的时候,男人便一声断喝,拉住了她。该死的不是你谢时暖不得不转过身。刘斯年没了方才舌战二公子的从容,跟着她跑了半天,他的礼服皱了,头发也有些乱。“再往前就是江,真想跳江?”谢时暖火气上头,怒道:“是啊,跳江离开这里!”刘斯年呵了一声,拉着她径直走到船头,下面是滔滔江水,拍打船身的声音响亮,他搡了她一把:“好,跳啊,不跳你就不姓谢!”谢时暖二话不说甩开他,扒住栏杆就要翻,不料,还未爬上就被拽了回来。刘斯年将人拽进怀中抱紧:“当我没说。”“你放开我刘斯年!”“先听我说。”他急道,“我让你当船主不是一时兴起,是有原因的。”他不提便罢,一提,谢时暖更气了。“当然有原因,你不就是希望那群人回去后四处传播,把你送我一条船的事传的人尽皆知,最好让沈牧野也知道,这样哪怕是九天之后我回去了,你我的关系在他那里也洗不干净了!他不原谅我,你就高兴了!”刘斯年胳膊一紧:“你就这么想?”“我还能怎么想?拿钱总和卢娜来嘲笑我是个圣母,是,我软弱我狠不下心,但那都是我的事,你管我呢?!刘斯年,和你有仇的是谢骏,是廖红娟,甚至可能是你父亲你姐姐,但我呢!我什么都不知道,是我要抢你父亲的吗?是你父亲非要把我当女儿!”谢时暖挣不开他的钳制,也不能离开这艘船,她恼恨极了。“我已经尽量去理解你为什么恨我了,但我不理解你居然这么恨我!非要把我的一切都夺走,你才满意,才舒服吗?!”憋了一晚上的眼泪哗哗的流,她喃喃:“为什么要这么折磨我,我对你心软,我给你买灌饼……我就该死吗……”女人挣不动了声音也低了,她的痛苦隔着单薄的布料,清晰的传进刘斯年的心里,深深刺了进去,他已经许久没有这种感觉,又酸又涩又疼,恨不能把心挖出来。“不是……不是折磨,谢时暖,该死的不是你……”他一边说些奇怪的话一边哄着,“别动气,你……气大伤身,我给你解释,这就解释,好不好?”谢时暖一通输出,累的气喘吁吁,闻言道:“你、你解释啊!”“那你不能跑,要听我的话。”谢时暖抽着鼻子嘟囔:“我能跑到哪里去,这艘船又不真是我的。”刘斯年慢慢松开她,又从口袋掏出纸巾。“假哭的时候用了手帕,真哭的时候就只有纸巾了。”谢时暖一怔,眼泪都忘了擦,刘斯年便抽出一张替她擦。“其实我很高兴你装哭,说明你很清楚,我对你不同,你,可以轻而易举的掌控我。”“我……”“谢时暖,我捉钱总和卢娜来这里,并不是为了嘲讽你,我的目的在会场就告诉过你,我要你知道,我能为你做什么,以及做过什么,我没有下限,所以我可以为你打造一个更安全稳妥的环境,让你不受伤害。”他轻轻的擦拭她的脸颊,像擦豆腐似的,口气也是轻柔的,“我从不讨厌你心软,相反,我很喜欢。”夜风吹拂,撩起刘斯年额前的短发,谢时暖发现他笑了一下。“至于让你做船主,成为x小姐,我确实有给你和沈牧野之间创造麻烦的想法,毕竟,你不能要求我处处为我的情敌着想,但更多的是因为,你确实是船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