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的中年妇人,穿戴的是缎衣钗环,涂抹着的是水粉胭脂,可满脸劳苦褶皱,却比任何粉饰都显眼。待仔细看过她脸,冯氏的瞳孔不由一震。这才发现,死掉的人原来就是赵氏!“怎么是她?”冯氏有些不敢信,拉过姜丰年看,“白天才刚见过她,怎么这一会儿的工夫,她人就没了。”姜丰年也意外得很。看了半天才敢确认。“……还真是她,怪事,好端端的,她怎么会来秦菜居吃饭,还……摔死了……”姜丰年摸了摸头。李七巧沉吟一下,朝秦菜居二楼瞅了两眼,便跟对姜丰泽叨咕。“老三,你说这里一桌怎么也得半两银子,赵氏就算真得了富贵,也舍不得自己来吃啊。”姜丰泽怔了怔,“也对,多半是有人带她来的,可若真有同行人,为何她都死了,却没人下来看她?”这话说的有理。他俩都觉得有点蹊跷,但怕给秦菜居添乱子,不敢直接挑明。佳节灯会,街上本就有衙差巡逻,出了这档子事,官府的人来的自然也快。不多时,在问过酒楼众人话,又来了仵作查验,确定是摔死无疑后,衙差便拿白布一裹,把那赵氏盖住再说。秦菜居的客人们,早就被吓退了出去。冯氏看出秦不同苦恼,一行人这便没有再逛灯会,而是陪在门口,和秦不同唠起闲嗑,转移注意力,等着官府把人拖走再离开。团圆灯会,城里长角的小胖丫虽是出了波折,但团圆灯会,好歹算是逛上了。迎着夜色,姜家就赶着马车回了家,唠了小半个时辰后,便累得各自歇下。中秋一过,天儿越发凉了。乡下人的取暖神器,烧热炕,终于该显出用武之地了。一夜过后,小糯宝睁开眼时,就觉小屁股“着火”了,是被生生烫醒的!摸着汗津津的小被窝,再闻闻褥子下的糊味,她就兴奋地直拍大枕头。“烧炕啦娘!”“被窝里都是热乎乎哒~”烫归烫,可热炕的舒服劲儿,还是什么都比不了的。别看土炕平日里硬,怪硌人的,但只要烧热了,那就是越躺越得劲儿!小糯宝立马摊开手脚,把自己当烙饼似的,在炕上滚来滚去的,巴不得每个面都被“烙”到。冯氏摘了围裙,进来一看就笑。“今儿是你大嫂烧的炕,她没个数,烧得有些热了,你和春哥儿去炕梢上玩吧,炕头太烫,别给你俩“烙”糊了。”小糯宝乖乖照做,扯着春哥儿的俩腿,一路拖到炕尾,差点把孩子屁股蛋磨秃噜皮!“啊啊!”小春哥儿惊恐张嘴。小糯宝却只顾看着冯氏,“没事儿呀娘,烫的话垫个东西就好啦,只要不是萧哥哥烧的炕就好。”萧兰衣正在窗外,给小家伙清洗尿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