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亦寒被这话愣住。心里忍不住变得软软。虽知贪吃不对,可他的手忽然就不听脑子的,竟拿起一块果肉,妥协地递了过去。“好,吃吧,不过就破例这一次。”穆亦寒温声道。小胖丫这又开心咯咯,但最后还是放下果肉,做了个听话宝宝。又扯着穆亦寒衣角,把小脏手往上抹了抹。主打的就是个调皮,却又招人疼爱。姜丰泽和萧兰衣都没眼看,把脸扭到一旁,偷摸笑了起来。阿黎试图模仿,看看国师的好脾气,对自己奏不奏效。只是他手刚一伸过。就被穆亦寒一眼盯住,“活腻了?”阿黎赶忙摸摸后脑勺,假装无事发生。屋子里,眼看又要起了笑声。“谁?”不过这时,客房后窗外,忽然传来杨二的怒吼。“谁在那里鬼鬼祟祟,埋啥东西,滚出来!”闻声,姜丰泽立马起身,“看来是毕萝春,她等不及了,这是要动手了。”姜家早就防着毕萝春,安排杨二和几个汉子,一直在暗处巡逻,盯着姜家和仙泉居。穆亦寒抬起眸子,目光淡漠无情。“一个小卒子罢了,也该料理了,把她抓来,不要惊动太多人。”“是!”姜丰泽应声道。等出了客房,就见毕萝春被逼到墙角,手脚都被摁住,脸贴地面正挣扎着。姜丰泽把她拽起,又把火药丢进水桶,扭着她双手就丢进屋里。“说,何人指使的你,本座兴许还可留你条全尸。”穆亦寒坐在上位,眼皮都懒得抬。毕萝春慌忙朝前看,一下子,就被他强大的气势震慑住。“你,你就是国师吗?”她声音不自主地颤抖。“问你什么就答什么,哪那么多废话,你在飞鸽上的字条我们都看见了,早知你是个奸细,你们的刺杀谋划,是不可能成的!”萧兰衣站出来呵斥。毕萝春神色大惊,这才知道,原来自己这些天,都是在做无用功。姜家既早看破。那么喊她洗衣倒尿是故意的?添丁宴上群殴她也是故意的……毕萝春牙齿打起颤来,心里生出绝望。原来,她吃尽苦头来此,竟然打从进村起,就注定是走向绝路。小糯宝哒哒哒地下地,趴在屏风后面,也好奇地瞅这边。此刻,眼看已是死路一条,恨意和恐惧一起滋生,使得毕萝春放声苦笑,眸色陡然可怖。大人她刺杀不了。难道还不能带走个孩子,给她垫背吗!毕萝春头脑一昏,忽然冲向炉边,抓起上面的水壶。“凭什么,凭什么我的命这么苦,我没活路,你们也别想好过!”她红着眼嘶吼,这就要把一壶滚水,朝小糯宝砸去!反噬穆亦寒眸光一凛,早有防备。眼看毕萝春已高举水壶,作势要掷出,他抬腿一扫,猛的就踹断其手肘。水壶也应声落下,砸在了她自己身上!“啊!”壶盖摔开,滚水全都浇在毕萝春的脖颈、手臂上,烫起一长串水泡。毕萝春烫得发抖,张大着嘴巴喊叫着。穆亦寒面色变得阴冷,转过头,看见小糯宝白着小脸,毫发无损后,这才把心沉了下去。他本懒得对这些小卒子动手。可不想毕萝春偏生作死,自讨苦吃,那他便只有成全了!“在本座面前放肆?你不应该!”穆亦寒的眸色浓黑如墨,声音森森然。屋里的炉火熊熊燃烧。穆亦寒踢开炉膛,露出烧得通红的炭火。灼热的火气越靠越近。“你、你要做什么?”毕萝春捂着脸,满眼惊恐地盯着他手里火炭,拼命往后退去。然而下一刻,墨黑的长靴踩开她衣襟!炉锨上的炭火,被猛的塞进她胸前衣内!“啊!不要……啊啊疼死啦!”伴着惨叫响起,毕萝春身上皮肉滋啦作响,冒起一阵白烟。屋子里散出肉臭味,穆亦寒蹙起眉心,嫌恶地盯着地上。毕萝春痛得满脸狰狞,疯了似的撕扯衣裳,想要把炭拿出去。可阿黎早抬了桌子,压在了她的身前,让她和火炭紧紧贴住。“求你们……不要……放过我吧,我错了,我什么都说!”毕萝春张大嘴巴嘶喊,眼睛瞪得凸起,布满了猩红的血丝。想起小家伙还在,穆亦寒抬起大手,遮住了她的视线。“别看不干净的东西。”小糯宝摇摇小脑袋,她虽看得震惊。但却并不觉得害怕。害人者必遭反噬,这是人间万事运行的法则。种了恶因,就要承担恶果,因果不爽,向来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