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反抗了几次,都打不过,还搭进去栓子一条腿,和老张叔的性命。”“对了,村口大黄帮乡亲吠他们,他们就把大黄狗也宰了吃肉,旺福他们那些孩子都哭坏了。”翠翠几次都哽咽住,差点说不下去。冯氏他们越听越怒。青天白日的,竟然还有人敢这般作恶?姜丰年攥紧拳,眼睛都出血丝了,“真是无法无天了,翠翠,村里没报过官吗,衙门不管吗!”说起报官,翠翠就打了个寒战。她说道,“先前,咱村有个汉子,冒险躲开了他们在村口的看守,是去过衙门。”“可那伙人很不一般,不是寻常草寇,身手也好,衙门的人一来,他们就躲回了山里老巢,就连一路的痕迹都给抹掉了,官差们在咱村守了两日,始终找不到他们踪影,也就只能撤了。”“谁知等官府的人走了,那伙人又重新回了村,打伤了不少乡亲来威胁,为首的那个瘸子还恶狠狠的,把村长一家关了起来,还说再敢惹事,就把村长一家全杀了。”翠翠紧紧拧着衣裳。正因如此,后来她趁着给守卫送饭,找到机会逃出来后,才不敢再去报官。生怕再像先前那般,反倒误了村长一家性命。于是只能去找了韦院长,拿到了进京的路费,就马不停蹄来姜家求救。冯氏眼泪打湿了衣襟,不敢想翠翠这一路上,心里得受多大煎熬。“他们到底是什么来历,竟还这么有本事,我定要会会他们!”姜丰虎瞪直了眼睛喝道。这时,翠翠突然想起了什么,忙从腰间掏出个荷包。荷包里除了一点儿碎银子,还有一块玉佩,质地极其油润。翠翠说道,“他们行事狠辣冷静,又很有纪律,好像很怕外人知道他们的踪迹。”“我瞧着不像是匪寇之流,就趁着那天给为首的瘸子洗衣裳时,看到他的玉佩刻了字,便给偷偷藏了起来,觉得兴许有用。”翠翠把羊脂玉递了过去。小糯宝拿着玉佩一看,就见玉的背后,赫然刻着一个篆体的【萧】。萧兰衣顿时瞪大眼,不敢信似的,忙从自己的腰间也扯下一块!出发去报仇他们二人的玉虽是不同,但上面的【萧】字,却是同一笔体。姜丰泽不由吃惊,“你不是说过,你们萧家人从出生起,都会有个刻着萧字的信物随身,男子是玉佩,女子是玉环吗?”萧兰衣缓过来后,用力点头,“没错,一样的字迹,看来此人定是出自萧家。”他虽为家族旁支,但萧家信物,无论旁支还是主脉,都是毫无二致。这下子,事情的走向更奇怪了。冯氏睁大眼睛,“那占村的人,怎么还会是萧家的?难道说……”这时,正好穆亦寒和阿黎刚赶到。穆亦寒一进屋便冷声道,“不用猜了,那人定是萧金山无疑!”小糯宝扑到爹爹的怀里,难受地蹭蹭他,“爹爹,你来了,糯宝的村子被人欺负了!”穆亦寒抱起她,心疼地揉揉头,接过那块玉佩攥进手中,眉宇间又微微凝住。“难怪一直找不到萧贼,原来是藏身于山上了,他们应是在山上饿得受不了,才铤而走险,去了大柳村。”他思忖道。小糯宝本就难受极了,一听不由更怒,小脸红得像个熟蟹子。那该死的萧金山。兵败还不肯收手,竟然带着余孽欺负村民,妄想东山再起。大柳村的乡亲们何其无辜啊,被这狗贼碰巧盯上,真是无妄之灾!事情理清楚了,姜家人的悲愤也更加强烈,个个都热血上涌。小糯宝擦干了眼睛,把小拳头攥得紧紧,“爹爹,糯宝得回村子去,去救村长爷爷他们,还得给老张爷爷报,让他们杀人偿命!”奶呼呼的小嗓音,带着几分沙哑,从没有比现在更坚决的时候。她可是小神女啊。庇护了莱城百姓,阻挡了萧金山作乱……可到头来,却得知自己村子遭祸,这让她怎能接受!冯氏他们也再度红了眼,恨不得现在就杀回村,把萧金山那伙人生吞活剥了。“咱们一起都回去,那些贼人敢祸害乡亲们,咱非亲手劈了他们,让他们血债血偿不可!”冯氏语气恨恨地道。姜丰年也一脑门的青筋,“对!去给老张叔报仇,给咱们村报仇,血债血偿!”姜丰泽已经忍不住,这就去召集了辽东营弟兄。天色虽然已晚,但昏暗的天色挡不住姜家人,急切报仇的心情。穆亦寒寻了萧金山多日,这一次不管是为了大柳村乡亲,还是为了南纪长久太平,他都绝不会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