吐出血水后,她俩都颤抖求饶。“我们招……别打了呜呜。”“就、就是鸿胪寺卿府上的奶娘,让我们来做的,给了我们五十两!”得了她们的招认,小糯宝就满意了,这就命人把厨娘们压到大理寺。这算教唆投毒,可是大罪。直接报官便可,到时候,自有官兵上那鸿胪寺卿的门!至于慈幼堂的其他人,这会子见了姜家雷霆手段,都面露怯色,一个个盯着鞋尖。姜丰年不想留些腌臜在此,便冷着脸道。“今日之事,非同小可,我看慈幼堂的人手,是该好生清查一番了!”“过往但凡有手脚不干净,或是借着孩子们谋私的,此次一旦查出来,全部送去官府,重罚!”什么?众人吓得脸色一白。有两个差点就要尿裤子了。姜丰年瞥了眼他们,又沉声道,“若是有谁心里虚的,给你们半日时间,自己收拾铺盖卷走人,别来碍我的眼,我便也懒得再和你们追究过往。”这话一出,那些做事的人纷纷跪地,说了几句求饶的话,就自己麻溜滚蛋了。京中无秘事,此事很快,就传得满城皆知。但凡听说了的人,无不觉得惊叹。“听说那姜丰年,原本不过是个农户,竟也能有这手段?”“莫要把人看扁了,出身是老天爷给的,但本事却是自己的。”穆亦寒的打算此言甚妙,不知说到多少人的心坎上。是啊,含着金子出生虽好,但出身却不能丈量一辈子啊。就像那鸿胪寺卿周淳才,五岁找到生父,虽是成了贵门子弟。但他蠢材又贪财,为了点蝇头小利,前脚刚搭进去个养父,后脚又坑了个奶娘。眼下京中,全都是他的笑话。朝里的同僚们,也被他蠢到无话说,不大爱搭理他。不过,憋屈都是别人家的。姜家门风正,走善路,眼下他们的日子,只有风生水起!这次秋收,京郊田亩多产,来了个大丰收。姜家的两处庄子,因姜家兄弟看管得勤,更是得了个谷满地、粮满仓,美得姜丰虎走路都带着风!对于庄稼人来说,没什么比秋收丰盛更高兴的了。农家人骨子里的质朴,和对粮食热烈的爱,都在这一刻,迸发到了极致。只是,连着多日风吹日晒,让他那张糙脸,彻底熬成了“黑神煞”。几日未归,等再回府上时,看着姜丰虎头戴斗笠、脸黑如炭,门口的小厮还气哼哼要撵人。“去,去!什么人也往公主府进!”“要是想来当护院,也得我去禀告了夫人,才能找人来试你啊。”姜丰虎摘下帽子,抬手就朝小厮脑门敲去。“你个傻小子,看清楚了,我是你府上二爷!”小厮揉了揉眼,这才认出他脸上那俩“黑豆”,又圆又有神,正是二爷无疑啊。“还真是二爷回来了。”小厮高兴笑了,又摸摸后脑勺道,“不过说真的,您现在的模样,要是画下来,贴在家里都能辟邪了。”“你小子别跑,给我站住!”“二爷饶命,二爷我真知道错了——”听到动静,小糯宝和冯氏出来一看,就见丰虎正追着小厮,俩人呲着大牙,活像是狗逮兔子。小糯宝捧着小肚子,笑出了公鸡打鸣的气势,就差扶墙了。“哈哈,二哥哥黑成炭了,连小厮都认不出他了,娘你快看呀!”冯氏也笑了一会儿,故意道,“老二,待会儿可不许去看春哥儿,别把我孙子吓着,以为是黑山老妖来吃人了。”姜丰虎揪着小厮脖子,又摸摸脸上,露出一脸憨憨。“娘,要是年年都能这么丰收,那让我每年都做几日妖怪,我也乐意啊。”他松开小厮,笑得可是爽朗。院子里传来欢声笑语,郑嬷嬷很有眼色,这时带着厨娘,也端来了茶水和点心。姜丰虎仰起脖子,灌下去两杯温茶后,就和家里说了收成,又算了能入账的银子。冯氏一边听着,一边时不时点点头,嘴角渐渐咧到耳后。高兴之余,她还不忘嘱咐,定要包些赏银给佃户们,辛苦他们的一年劳作。姜家做事凭良心,不会因为富了,或是身份贵重了,就不顾穷人死活,做那钻进钱眼的扒皮鬼。“老二,要没有佃户们卖力气,咱也不会有这些收成。”“务农不易,除了赏银外,再买两三头大猪,挨家分上一分。”冯氏一锤定音道。小胖丫围在一旁,背着小手溜溜达达,大眼睛滴溜溜转着。她本想趁着冯氏高兴,让其带自己出门,采买些时兴料子,再置办几身新衣裳,好留着中秋灯节时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