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头惊呼的妇人这时道,“唉,那姜大爷要是喜欢年轻貌美的姑娘,大可以再娶一个,何必欺负人家李小姐,那可还是大白天在茶馆门口呢。”冯氏和李七巧还正等着吃瓜。可谁曾想,听了几句,这瓜竟吃到自家头上!冯氏不由睁大眼,什么,这怎么还骂上他们姜家了?于是她忙过去问,“你们在说什么吗,这是出了什么事啊!”那几个妇人住在李家一条巷上,是些有些小钱的商户,当然不认得冯氏。她们只当是随便打听,于是便忙道,“怎么,你还没听说吗?我们那边早就传开了。”“前些天,那姜家大爷去茶馆时,光天化日下,就对人家李大人的闺秀动手动脚,听说连腰都搂了,那姑娘可还是黄花大闺女呢!”“这事不能这么算了,要是姜家不给李家小姐一个说法,我们就把这事帮他们传开,看那姜家老大怎么做人。”妇人们一脸愤愤。冯氏一听,眸色不由气愤。胡说,她的儿子绝不会干此事啊!这时候,小糯宝也听见了,睁大了眸子也跑过来。冯氏很快压下震惊,又问道,“等等,你们说的李姑娘,到底是哪一家的啊?”妇人们七嘴八舌,“你可听说过翰林院有位李大人?”“李大……莫非,你们说的是李湖图?”冯氏声音拔高,这下更惊讶了。好下作的算计那几个妇人立马点头,脸上还露出惋惜之色。“没错,正是这位李大人。”“我们和他家同住一条巷子,李大人最和善不过,平时从不拿架子,唉,是真见不得这种好人受欺负啊。”冯氏不由攥紧手心,自己的孩子自己最了解。丰年当然是被冤枉的。但这里怎么还有李家的事……照这么说,丰年那天在茶馆前,扶的姑娘就是李少师之女了?到底是巧合还是……冯氏心里泛起了嘀咕。这时候,小糯宝也全听清了,她眉毛都快皱成小麻花,脸颊也鼓成了包子!这几个妇人到处嚷嚷。大哥的名声岂不被毁?可是这谣言究竟怎么来的,大哥明明是好心搀扶,怎就成了欺人之人!虽然说,姜家本该及时澄清,但冯氏看这些妇人言之凿凿,估摸着里面定有猫腻,眼下贸然站出来解释,弄不好还会越描越黑。于是她冷静下来,没有声张动怒,而是先带着小糯宝和李七巧离开,回家商量再说。等到家后,高兴出门的三个人,脸色都不咋好看。正好姜丰年还未出门,他过来摸摸妹妹的小脸,奇怪道,“娘,你们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东西都买好了?”不过紧接着,他就看见郑嬷嬷双手空空,这才觉出有些不对。冯氏瞥了眼东边的屋子,知道孙春雪还在里头歇着。她压低声音道,“老大,你跟娘进屋,娘有话跟你说。”待到了里屋后,小糯宝再也忍不住,捏着小胖拳跳到地上,就把在布坊所听全说了出来。“大哥,今日我们去买料子,竟然听到有人传瞎话!”“说你去军营那天,对人家漂亮姑娘毛手毛脚,惹得人家姑娘好生委屈,还不给个说法,把咱家说得好仗势欺人!”小糯宝嗷呜一通,气得脸都红了。李七巧坐在一边,也尴尬道,“看样子,就是大哥那天扶人时,闹出的误会,关键她们还指名道姓,说就是咱姜家的大爷干的。”姜丰年才刚端起茶碗,一听茶水差点喷出来,眼底满是震惊。“什么,她们当真这么说,这不是给人泼脏水吗?”他忍不住急了,谁受得了这种污蔑。冯氏沉声接着道,“而且好巧不巧,那天那姑娘,还正好就是李大人的闺女。”姜丰年想了下后,不由恍然,“难怪,那天李大人确实不对劲!”“他上午给妹妹上课还好好的,可傍晚就突然又来了咱家,说了好些莫名其妙的话,话里话外还点我可以休妻再娶,又问过我是不是去过那家茶馆!”一想到被人冤枉,姜丰年脸都气红了,觉得窝火又委屈。他再也忍不住,拔腿就要往外冲,“娘,我这就去一趟李家,非得把这事解释清楚,不能让我白受了这污名!”可是冯氏却扯住了他,“老大,这事儿要真是误会,兴许还有的解释,可若本是人家有意为之呢?”这话一出,姜丰年顿时愣住,缓缓转过身来。“娘,您的意思是……李家是故意污蔑?”冯氏也拿不准,但心里预感不妙。她重新坐下,垂着眼睛琢磨,“你那天回来时,不就告诉我们,说你扶的那姑娘是成心在等老三,想往他怀里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