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沂觉得自己应该是被自己共情的能力影响了,他站在齐祀的角度,想被连景深爱,所以他迫切地想从连景的身上得到爱的反馈。
他告诉自己一切都是创作的需求。
他俯身,身上穿着的厚外套微微敞开,将身前的连景完全包裹在内。他的目光落在连景的脸上,他没有感觉到连景对他有抗拒。
他乖巧、顺从、听话,就像是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就好像同齐祀的分手让他完全封闭了自己。
这……感情有这么深吗?
似乎是察觉到闻沂的目光落在自己的身上,他这才回过神来,朝着闻沂说道:
“你会调琴吗?”
很显然,连景不在状态,只捕捉到了只言片语。
但闻沂低笑了一声,他说道:“我不会调情,但我会好好学习的。”
他在调情这两个字上加重了声音,果不其然,连景好似察觉到了不对,抬眼看向他。
那目光带着好奇、认真、探索。
这不是对齐祀的情绪,而是完完整整地属于他的。在感受到这一切时,闻沂头皮发麻,在那一瞬间,他脑海里迸发出灵感。
他喉头发紧,将身上的厚外套再次盖在连景的腿上。
“坐好,我拿一下工具箱。”
这并不是他自带的钢琴,而是医院的配置。但一般来说,调钢琴的工具箱都放在琴凳下方。
也就是说,在连景的双腿之下。
他站直身体,来到连景的面前蹲了下来。闻沂身高很高,即便蹲在连景的面前,也只是比连景低一些。似乎是因为距离的拉近,他身上的压迫感扑面而来。
连景感觉自己就像是被盯住的猎物。
他强行压下心中的慌乱,连忙抬脚想让闻沂拿工具箱。然而正是这样的动作,给闻沂可趁之机。
他伸手扣住了连景的脚腕,他的掌心、指腹处有一层薄薄的茧子,这应该是学乐器留下的,在连景的注视下,他好像不经意之间轻轻摩挲了一下。
连景的皮肤细腻白皙,只是这样简简单单的一下,便泛起了绯色。
而被陌生男人这样触碰,显然带来的刺激感是非常强烈的。至少,连景的小腿不自觉地绷紧,医院松松垮垮的布料下,能清楚地看到连景的肌肉线条随着颤抖若隐若现。
医院的布料很薄,能透光,此时此刻顺着裤管继续往里看,能看到大片白皙而又细腻的皮肤。
闻沂的呼吸一滞,他知道这样的动作太过暧昧,至少连景的目光落在了他的神色,神情中带上了怀疑的神色。
“别乱动,你再乱动,身上的伤口就崩开了,到时候还得我收拾这个琴凳。”说着,他面不改色地将连景的脚放在了自己微微屈起的大腿上,随即将放在琴凳之下的工具箱给拿了出来。
等到工具箱落在手上的时候,他像是意识到了什么,抬眼看向连景。他从地上站了起来,逼近连景。
他站在连景的双腿之间,从高到下俯视着连景,随后像是发现了什么新大陆一般,他屈膝落在了连景底下的琴凳上,膝盖不着痕迹地擦过连景的大腿。那件原本盖在连景腿上厚重的外套掀起、落下,完全遮掩了闻沂恶劣的行径。
“我知道了,你以为我会做什么?”闻沂微微弯下身子,眉眼不羁,“比如说调情。”
这次,他把调情的后鼻音发得极为明显,就连连景是南方人,也能清楚地感受到ng和n的区别。
“那我要是不做什么,是不是有点对不起你的猜想啊?”这样说着,闻沂伸手拨弄着连景的衣领。
他在观察连景的反应,一旦连景脸上有明显的抗拒,他就会停下手上的事情。
但是好在,连景脸上只是划过一层浅淡的纠结,他并不是完全厌弃自己!
这让闻沂眼前一亮:“反正,你们已经分手了。”
“你为什么不看看其他人呢?六十万,你没这么优柔寡断吧?别在垃圾堆里翻来覆去恶心自己。”
闻沂知道自己和连景只是第一次见面,他没有想要同连景有更亲密、更进一步的行为。
他只是想拉近自己和连景之间的距离。
因为他清楚地意识到,一旦连景从这个房门里踏出去,他很难在有这样绝佳的机会同对方一对一相处。
他想从对方身上继续汲取灵感。
“或许,你对我并不排斥呢?”闻沂低声说道。他之前听过,说忘记这一个人最好的方式是开启新的恋情。
他前期是选秀出身,但是后来因为理念和意见不合,在限定团解散之后,他转型成了创作型歌手。
他从不回应任何关于恋情的传闻,所有人都觉得闻沂长得这个样子,怼天怼地怼整个世界,一看就不是安分守己的主。
而那些黑粉,也基本上就往闻沂的私生活踩。
“要不要试试?”
“嗯?”在连景抬眼看向他,他像是没有理解这句话的意思一般。而就在这个时候,闻沂低头轻轻地拉起连景的手。
他伸手插。入连景的手指,同连景十指相扣。明明是一个很正经的动作,偏偏被他做起来,无端多了几分色。情,就好像这插。入的不是手指,而是其他动作。
“会很难受吗?”闻沂的目光落在连景的身上,一旦他产生了细微的表情变化,便会立刻撤退。
但是很显然,连景没有。
他只是微微低下头,看两个人交叠的双手。
“还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