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清思含笑言谢,指腹抚着披帛:“听闻冒阙首领此行是又将要去长安。”冒阙对此消息认同的点头:“褚娘子所闻不假,毕竟凡贸易之人,岂有不积钱财者,且如今气候已经要变得寒冷,我们预备在长安待两月再归家。”褚清思遂将写好的帛书放在案上,而后抬手行礼,眉眼垂下以致敬:“我与大嫂已经几载未能相见,心中十分怀恋,但她居住在长安,且以我的身体不知还需要在此休养多久,故而希望首领能够将这封尺牍送到长安。”尉迟湛见状,躬身拿起。冒阙又从其手中接下,再朝女子叉手道:“请褚才人放心,我必将您的家书安然送至长安。”当这位商队的首领辞别离开,尉迟湛内心的疑虑与好奇也终于忍不住:“褚才人前面不是”说休息两日就离开。那又有何必要让冒阙带尺牍去长安。褚清思闻后,笑而不言。陆浅也很快迈着小步进入围着屋舍的藩篱,跑过不大的中庭,来到光亮充足的堂上。少女将一张粗纸放在几案,语气有祈求,也有孩子的强横:“阿姊!你快画个瞥,我要拿出去赢她们!”远在陇西之地,阡陌纵横,苗长于其中。而山脚下的茅草屋伫立着两伍武骑。男子于堂上端坐。未几,甲士疾行上阶,朝其拱手:“郎君,已经找到宗伯。”他们日行千里,在视弃天下犹弃敝屣。在沙州休息两日。褚清思的身体已经大好。他们重新朝着洛阳驱策车驾归还。沿着河西走廊而行,很快便抵达甘、鄯两州的中间地带,祁连山脉也一直从敦煌纵横到此。夜里在祁连山附近的原野安营时。尉迟湛整顿好十几人的部队便前来将这几日的情况告知女子:“褚才人,明日我们就可出河西,一出河西,离长安就不远了。”褚清思循声看向夜色,随即笑着颔首:“好。”同时,她放下手中尚未食用的胡饼与肉:“我有些不适,需要先去寝寐,尉迟校尉也早些休息。”尉迟湛拱手目送女子离开,随后就水咽下风干肉。几刻以后,他留下两人卫戍,命众人回帐内。野外逐渐变得寂静无声。而帐中,褚清思强撑着意志,从席上坐起。她举手覆在额角,然后双膝跪地在箧笥内寻找着一圆形漆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