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所有遗憾都要弥补,都能够弥补的。现在,有人填满了他的生命,补平了那些遗憾。而他会向前走,朝前看,再也不会为过去难过。厉绥洲牵着叶桑的手,离开的身影毫不留恋。“我们……”好不容易停止哭泣的沐锦秋,又忍不住地酸涩哭泣:“都是我们的错……”今天的厉绥洲说了很多,情绪一直很平静,也说了很多遍不怨不恨,却没有说一句原谅。那是他无法治愈的伤痕,是他们带给他的。他们无法辩解。裴枫把她搂到怀里,轻轻拍着她的肩膀,“只要他过得好,平安喜乐就够了……”不管什么理由,他们抛弃他是不争的事实。如今这个结果,也是他们自己造成的。怎么也无法弥补。现在,他有了更重要的,要相伴一生的人。只要他开心幸福就够了。其他的,纵使他不认他们,也没有关系。路上。厉绥洲开车,叶桑坐在副驾驶,嘴里叼着一根棒棒糖,是刚才在火锅店结账时拿的。叶桑咬着棒棒糖,打量了下厉绥洲表情。他气息平稳,很轻松,没有任何闷闷不乐,阴郁寡欢的样子。这一次,他是真的释怀了,放下了一切。叶桑慢吞吞道:“你真要改跟我姓啊?”厉绥洲挑眉:“你不让?”“也不是,就是吧……”叶桑嘶了一声,“桑绥洲,念着是不是有点不怎么顺?”厉绥洲道:“慢慢就顺了,实在不行把名字也改了。”他就是要在自己身上,打下属于叶桑的烙印。最好也像叶桑身上的那只不死鸟一样,即使把血肉挖了,也还是会长出来,抹不掉。叶桑“咯嘣”一下,把嘴里整个的糖咬碎,歪头看着他:“那等回去,我们商量一下。”厉绥洲墨眉弯了弯:“好。”红烟权司鸣他们还都在霍园。叶辞声也在。一群人在商议着,做请柬和婚书的字样模板。有人想复古中式,有人想先进的西式,产生矛盾还会吵几句,各执己见。红烟跟权司鸣吵得最厉害,因为在昨晚他们一群人就商定了,权司鸣作为厉绥洲的家人之首,红烟作为叶桑这边家人之首。两边老大。虽然都是为了叶桑和厉绥洲好,但这俩人审美风格不太一样,一言不合就要吵。还真动手打起来了。顾池在那嗑瓜子看热闹,甚至起哄下注。夏竹跟着看热闹不嫌事大,开口就是下十万压红烟赢,还兼职了现场主持:“现在,红烟占上风,让我们看权司鸣有何招架……”厉三听着热闹,在一边默默计算着厉绥洲的财产势力,思索着到时候到底要请多少人来,厉一厉二他们是不是都要回来。顾渔在计算叶桑这边的人,思索着婚礼得办多大,要不要调些军队过来撑场面。白茶在她旁边思考着,自己要给叶桑和厉绥洲送什么礼物,能不能再从叶桑口袋里掏点。她要是结婚,叶桑怎么可能不给她包红包?而且还绝对不会小。她就是凑热闹。顾西桥好笑,盘算着把自己的财产转到她名下。赵一渡凑到顾池旁边,手里端了个果盘,小声说:“我没钱,可以一个人压五万吗?”顾池的手伸向果盘:“要不要我借你点?”“我不……”“这是大喜事,是好事,你们审美不同可以商量,有话好好说,一会再打伤了……”叶辞声哪个都不掺合,担心地在那劝架。赵一渡转完账下完注,跑过来拉叶辞声:“他们俩打会自不打,你就别在这儿添乱了,小心一会他俩火越来越大给你来个双打。”叶辞声:“……”霍礼英和许书堂还有香琴,在外面花园里坐着喝茶晒太阳,聊着收的徒弟的事。叶桑和厉绥洲过来的时候,就是这样热闹。厉绥洲问了一句霍礼英:“他们在干什么?”“意见不合,磨合意见呢。”许书堂悠悠地说着,给她俩一人倒了一杯刚泡好的茶,“这是今年的新茶,师姐弟子给的。”他这个“师姐”,是称霍礼英。他们俩老了,年纪大了,跟那些人闹腾不动了,就在这儿悠闲地带带徒弟喝喝茶。上位上的还真着急啊“刚吃得太饱,茶就不喝了。”叶桑打了个哈欠,在石桌前坐下,又有气无力的:“婚礼还早,我准备抽空去一趟西玄岛。”许书堂微顿:“你是去找徐钊阳那小子?”叶桑单手托腮:“离开之前,我答应他要去一趟的,后来让季眠代替我去了,也不知道那边现在怎样了,有些事必须还得我去做。”